“就是一点小感冒,早就好很多了。”秦烟走到陈宗生身边坐下。
陈宗生摸了摸她的脑袋,温声对易南说,“先在这里休息一夜吧,时亭还在路上,晚些时候再线上商量。”
易南点点头,“也好。”
陈宗生让阿姨带易南去客房,秦烟立即起身,“易老师,我帮你推行李吧。”
易南笑笑,“好。”
到了客房,易南把行李接过去,看了看欲言又止的小姑娘,叹了一声,“我现在大致能明白一些当初陈先生的感受了。”
“嗯?”秦烟不太明白。
易南笑了笑,大概是有些人,她开心的模样才是最好的,因此不想让她有任何难过的情绪,现在是他的事,以前是陈先生的事,他尚且不想告知一些会令她难过的事,更不用说对面前的小姑娘疼爱有加的陈先生了。
……
小姑娘从客房回来,走到客厅里,依赖的钻进男人的怀里,声音闷闷的,“先生,我们有一天也都会死掉的。”
陈宗生摸了摸她柔软的发,“烟烟还年轻,不要说这些。”
“唉。”秦烟靠着他,“好像一到了某个年龄,陆续收到的都是不好的消息了。”
陈宗生揽着她的腰,“多想想你读博几年的劳累,就没有那么多伤感的情绪了。”
“唔。”秦烟的小脑袋动了动,“易老师肯定很难受。”
陈宗生叹气,“毕竟是他母亲的事情。”
“是恶性的吗?”
“活检结果是的,已经有转移了。”
秦烟难过的说,“那有办法吗?”
“基本上不建议手术,老人家年纪也大了,但是放化疗也伤身体,具体的方案还没有完全定下来,晚上时亭也过来,到时候再一起讨论,不知道多晚结束,你自己睡,要是害怕的话,就去找兰溪。”
“……先生,你正经点好不好。”
陈宗生亲了亲她的额头,“你太难过,你易老师也会难过,他很关心你。”
秦烟点点头,“我知道了嘛。”
晚上秦烟和兰溪睡在了楼上,陈宗生中途上来了一次,母子两个睡的东倒西歪的,一个睡到床头,另外一个在床尾。
陈宗生将兰溪往床中间挪了挪,又给秦烟盖好被子才下楼。
小主,
平时酒桌上摆的都是红酒,今天却是正儿八经的白酒。
但是喝酒不重要,谈事才是最重要。
易母的两种方案各有利弊,也有赌的成分,但是现在,这个选择权就掌握在易南的手里,他的一念之差,可能就是错误的选择,这才是他犹豫不决的最大的原因。
而前期这些一遍遍的讨论,就是在集众人的思维,去分析到底哪一种方案最好。
到目前为止,陆时亭还是持手术的观点。
陈宗生早已经离开医疗行业多年,谨慎起见,他没有表达任何倾向性的意见,落座后,只是道,“烟烟读研期间的导师是这方面的专家,我听她讲,她在读期间,卡特教授曾经接诊过一位与伯母情况很像的病人,后来那位患者一直在门诊随访,好像恢复的还不错。”
易南问,“烟烟毕业没多久,这位卡特教授就退休了吧,”
“偶尔还会接诊,有与烟烟这段师生情谊,他也不会推拒。”
“是啊。”陆时亭对易南说,“你现在不要担心这些了,你现在要做的,就是调整好自己的心情,相信伯母会没事的,而且术有专攻,这方面,说不定烟烟都比你懂得多,专业的事情就交给他们专业的人做,等各专家到了,坐在一起,总会给出一个最好的方案。”
易南扯了扯嘴唇,紧皱着的眉舒展了一些,难得的有了些笑意,“谢谢你们。”
“不必说这些。”
快到天亮时,陆时亭才离开,易南也要回去。
但是两人都喝了酒,陈宗生让家里司机送他们回去。
差不多一个小时后,老林回来,说送到了。
陈宗生刚挂断和卡特教授的电话,拿着手机,站在早晨的雾气中抽了根烟。
又过了会,母子两个陆续醒过来,家里的冷寂才被打破。
外面,云雾散开,寒秋清晨的第一束阳光出现。
……
到了月底,秦烟就不得不花更多的时间,认真准备考试了。
除此之外,她每天不忘关注的还是易老夫人的病情。
据说易老夫人已经从国外回到国内,住进云和医院的肿瘤二病区。
而多科会诊就在这周六。
秦烟做完试卷,看了下时间,还不到五点,她拿着钥匙出了门。
而半个小时后,陈先生归家。
阿姨说太太刚走,“陈先生,可要我给太太打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