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暗一静静地站在那里,仿若一座沉默不语却又坚毅沉稳的山峰,他身姿挺拔,纹丝不动,仿佛与周遭的环境融为一体。
暗一的目光紧紧锁定逐渐走近的十二阿哥,只见他身形未动,眼神却早已流露出恭敬之意,待十二阿哥行至近前,暗一迅速迈开沉稳的步伐,向前踏出一步,那步伐坚定有力,仿佛每一步都承载着他对十二阿哥的敬重。
紧接着,暗一缓缓弯下腰去,恭敬地施礼,他的动作流畅自然,没有丝毫拖沓,口中说道:“奴才给十二阿哥请安。”那声音低沉而有力,充满了敬畏之情。
随后,暗一缓缓地从怀中掏出那个精致的盒子,他的动作小心翼翼,仿佛手中捧着的是无价之宝,他双手恭敬地呈上盒子,又说道:“这是主子命奴才交给您的一份家产,主子还让奴才转告您一句,在外面累了,随时都可以归家。”
说完,他又从怀中掏出一块令牌,那令牌在阳光下闪烁着光芒,他将令牌递到十二阿哥面前,“这令牌,请您收好。”暗一的眼神始终专注地看着十二阿哥,眼中满是关切。
十二阿哥缓缓地伸出那微微颤抖的手,如同接住的是对父爱的渴望与期待,他轻轻地接过盒子和令牌,那一刻,心中仿若有一股温暖而强大的洪流汹涌而至,那股难以言喻的暖流瞬间弥漫全身,让他整个人都沉浸在其中。
他紧紧地握着盒子和令牌,就仿佛紧紧地握住了父亲那深沉的关怀与浓烈的爱意,那是他一直渴望而又未曾真正拥有过的情感。
此刻,他的眼中泪光闪烁,那晶莹的泪珠中饱含着感动与喜悦,那是感动的泪水,在阳光下折射出如珍珠般晶莹的光芒,那光芒璀璨而耀眼,仿佛在诉说着他内心深处的情感。
十二阿哥的心中如翻江倒海一般感慨万千,这么多年来,他在无数个日夜的期盼中,终于第一次如此真切地感受到了那如山般厚重的父爱,他喉头微微滚动,声音略带颤抖地对暗一说:“替我多谢皇阿玛,告诉他,恕我不孝,不能在他身前尽孝。”
话音刚落,十二阿哥缓缓转过身去,不再看向暗一,他的背影在阳光下显得有些落寞,那孤单的身影仿佛在诉说着他内心深处的无奈与哀伤,微风轻轻拂过,吹动着他的衣衫,更增添了几分凄凉之感,他渐行渐远,那落寞的背影也渐渐消失在远方,只留下一片寂静。
侍卫们依旧紧紧跟随着十二阿哥,继续护送着他渐渐地远去,他们迈着坚定而有力的步伐,每一步都透着坚定的信念,仿佛无论前方有多少艰难险阻,都无法阻挡他们的脚步。
而暗一则静静地伫立在那里,目光追随着十二阿哥的背影,直到那背影消失在遥远的天际,过了许久,暗一才缓缓转过身去,准备踏上回去复命的路途。
蒹葭宫
乾隆并未起身去送别十二阿哥,而是吩咐暗一将他的那些话语以及一些具有特殊意义的物件送去给十二阿哥。
此时此刻,乾隆如同雕塑般伫立在原地,他的心中莫名地升腾起一股难以言说的悲伤之意,如丝线般缠绕着他的心,让他感到阵阵痛楚,他静静地凝视着那扇宫门的方向,眼神中满是眷恋与不舍,那无尽的惆怅如潮水般在他心间悄然涌动,一波又一波,让他几乎无法呼吸。
他默默地思忖着,在这漫长的人生中,在有生之年,自己是否还能有机会再次与他相见呢?这个问题在他的脑海中不断盘旋,让他的心愈发沉重,他暗自感慨道,皇家,这偌大的皇宫,或许真的并非是一个能让人感受到温暖与爱意的所在,这里更多的是权谋与争斗,是冰冷与无情。
若有可能的话,他是真的希望来生不再涉足这凉薄之地,不再被这深宫的冷漠与疏离所缠绕,正当他沉浸在无尽的悲伤与孤独之中难以自拔时,萧云那温柔的手轻轻握住了他的手,那温热的触感如同一股暖流,瞬间传遍他的全身,让他那颗原本已冷却的心渐渐地有了丝丝暖意。
这万里江山于他而言,既是沉甸甸的责任,也是难以承受的压力,此刻细细想来,十二阿哥能够摆脱这一切的禁锢与羁绊,或许对十二阿哥来说,真的是最好的归宿,这一番思绪在他心间荡漾开来,让他的内心多了几分释然与感慨。
乾隆与萧云静静地对视着,彼此的目光交汇,虽未言语,但却有着一种难以用言语来形容的默契在其间流淌,乾隆的嘴角微微扬起,勾勒出一抹淡淡的笑意,轻声说道:“云儿,今日这小家伙可还有再顽皮地闹腾你?”
萧云的嘴角也微微上扬,露出一丝甜美的笑容,回应道:“这几日他倒是能吃下东西了,也不吐了,还挺乖巧的。”
乾隆缓缓地将手放在萧云的腹部,声音温柔得仿佛能滴出水来,“皇儿,你额娘怀着你可是吃了不少苦,你一定要懂得体贴她,知道吗?等你长大以后,一定要乖乖地听你额娘的话,千万不要让她伤心难过。”
正在这时,乾隆的话刚落音,令人惊奇的一幕发生了,萧云的肚子竟然微微动了一下,仿佛是在回应乾隆刚刚所说的话,这突如其来的动静,让乾隆和萧云都感到十分诧异。
“弘历,刚才他好像真的动了。”萧云的声音中带着惊喜,乾隆也是第一次如此真切地感受到胎动,之前那些孩子,他只是被告知有了身孕,然后便是等待生产,在这期间,他从未真正参与过任何一个孩子的成长过程,此刻的乾隆,高兴得就如同第一次做父亲一般。
“是啊,朕也感受到了,他动了,云儿,你看,他还没出生,就这么懂事,听了朕的话,马上就知道回应了。”这孩子的一动,牵动了乾隆的思绪,似乎将十二阿哥离去所带来的悲伤消弭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