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大年三十,伏龙城举城欢庆,满城洋溢着喜庆的氛围。
家家户户忙里忙外,贴窗花,贴对联,挂上红彩灯笼。
李王府也不例外,府邸上的佣人们陆续开始忙碌起来,就连守卫都是暂时卸下了盔甲,换上了一身大红长衫。
李沐春最喜欢过年,因为过年热闹,而他又是那种看热闹不嫌事大的人,少年今天破天荒的没有打坐,稍稍起晚了些,不过依旧是在屋顶上找了个地方 ,铺上垫子,躺在上面,视野放的长远。
李王府视野极好,登高远望,就能依稀看全伏龙城全貌。
少年心情很好,身旁放着一盘糕点,嘴里哼着小曲,悠哉悠哉。李沐春今天依旧是那一身雪白长袍,只不过身上又另外披了一件大红色的袍子,领口带有白绒。
看了一会京城,李沐春跳下屋顶,站在阁楼上,开始欣赏起家里女眷们那一身身凸显身材曲线的红色旗袍。
路过的女眷们见到这位少王爷,都会停下脚步,施一个万福,与少年聊两句才离去。少年可不会放弃这个机会,每一次都是语出惊人,将那些个好看的姐姐们惹得掩嘴偷笑。
允伟出现在了少年身后,这位李王府管事今天也换上了新衣裳。
“色胚,你爹喊你去大门贴对联。”,允伟依旧是手持烟杆,敲了敲少年的头。
“你才是色胚!你全家都是色胚!”,少年吐了吐舌头,做了个鬼脸,翻身下了阁楼。
李涣是前一天从宫中回来的,回来的时候手里还捧着一方砚玺,玉制砚玺底座四四方方,上方卧着一只异兽,是那瑞兽麒麟。瑞兽高抬前爪,威风凛凛,栩栩如生。底座尚未雕刻提款,大申天子知道这位镇南王有雕刻印章的兴趣,所以特地赐下的压胜物件。
来到父亲的书房,少年敲了敲房门,推门而入,李涣手腕刚好提起,正在收笔,这是李涣的习惯,也逐渐成为了李王府的习俗,逢年过节的提字提词,都是由李涣亲手来写,过年的春联也不例外。
两张联纸,上联“瑞日祥云弥画栋”,下联“春风淑景满华堂”,横批“向阳门第”。
少年看着两张联纸上的字,笑了笑,自家这个爹,别的不说,这一手字还是拿得出手的,能文能武,这一点李沐春还是十分佩服自家父亲的。
“拿去,好好贴,别贴歪了,够不着就喊允大管家帮帮你。”,李涣笑道。
“知道了,他能帮个什么,别帮倒忙就好。”,李沐春“扛”起上下两联,肩头上一左一右,双手则是拿着横批,走向府邸大门。
李王府可不仅仅是大门外有联子,但凡是有房门的,能贴上的,都会有。就比如少年房间门口的那两幅短联:门迎紫气,步得青云,李涣自己书房外的:笔架砚池辞海,诗花墨雨书林,就连灶房上都有:五味烹调香千里,三鲜蒸炸乐万家。
门神换成了倒福,门窗上贴满了窗花,还有一些剪纸,都是这几天府邸上的佣人们亲手裁剪的。
李王府有专门用来用餐的堂屋,佣人与主人并未分开,只是不在一张桌上。堂屋的正堂里头是一张圆桌,放有四张椅子,现如今已经撤去了一张,再然后是靠近门口的大圆桌,足足有十来张,此时的桌子上都铺上了红色的桌布,棱角金边。镇南王平易近人可不是说说而已的,世人皆有目共睹,所以人人都肯为这位镇南王办事,办事也办的卖力。
灶房里头炉灶四起,一伙人处理食材,一伙人烧柴煮水,管理伙房的一位中年男子也是当年李涣的随军厨子,火头军头头,名叫付程风,长得极其高大且健壮,当年军中无一不在说,这付火头真的是比李将军长得还像将军些。
付程风此时额头绑着一根红布带,一边安排工作,一边举起斧子劈砍柴火。
在灶房这处院子里,还有一座小阁楼,规模极小,还没一位成年男子高,这里头供奉着的是那掌管世间烟火的灶王爷,又称灶君司命。在这处神龛内除去那位灶王爷的雕像外,两旁各有一竖排金色字体,时时五味香,日日三餐煮,中间便是一尊铜炉,香火不断。李王府建有一座祖宗祠,在府邸最里端,供奉的都是李家列祖列宗,只是有一块极其突兀,上面写着李涣父亲的名字,是其自己要求立上去,说是竟然选择了山上修道,那就是凡身已死的意思。逢年过节都会先去请香,今日李涣已经带着李沐春上过了。
李涣是第十七代,到李沐春刚好是十八代。
允伟走进伙房院子里,招呼了付程风一声,后者抹了抹额头的汗水,朝前者一笑。
“付老弟辛苦了,今晚我们哥俩好好喝一杯!”,允伟笑道。
“自然自然,后院二十年前埋下的牡丹酿,今日如愿以偿。”,付程风笑道。
允伟听闻“牡丹酿”三字,眼睛冒光,口水差点没流出来。这位老人擦了擦嘴巴,对着烟杆猛吸一口,十分享受。允伟忽而记起一事,朝付程风说道:“府上那个烦人精说是想吃什么牡丹鱼片,蜜饯肘子,你这能做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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付程风听闻拍了拍胸脯,笑道:“麻烦允前辈告诉小王爷,包在我身上了,一样不会少。”
允伟摇了摇头,苦笑道:“你呀,就惯着他吧。”
“那可不,毕竟镇南王就这么个儿子,咋们关系又这么好,就帮着一起疼了吗。”,付程风微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