注意到陆云深进来的时候，陆念深就止住了哭闹。他不想在陆云深面前露怯，也不想让陆云深因为这个威胁他的妈妈。

“你出去，我不想看见你！”

陆念深板着脸道，声音虽冷冷的，带着疏离，但实在是没有威慑力。

而陆云深也当作是没有听到一样，自顾自地扯了椅子坐下，将手上提着的袋子放到床上。

一个很精致的袋子，上面的图案是彩色的笔。似乎不难想象，里面装的是什么。

“你什么意思？”

陆念深望着陆云深。

“怕你无聊，给你带的彩笔和纸，你可以画画。”

“见到我妈妈我就不无聊了。陆云深，你不可以剥夺一个孩子想见妈妈的权利。”

听着陆念深对自己的排斥和想见云之笑的执念，陆云深非常不好受。

猝不及防的，一滴眼泪就这么明晃晃的在陆念深眼前掉落。

陆念深愣住了，他只见过生气的陆云深，还有面无表情的陆云深。

但他还没有见过掉眼泪的陆云深。

“你为什么哭？”

该哭的是自己吧，不让他见妈妈。

“对不起。”陆云深的声音微微颤抖，夹杂着一丝哽咽，又带着沙哑和低沉。仿佛是被岁月磨砺过的琴弦，每一个音符都带着深深的愧疚和懊悔。

他在跟自己道歉？

陆念深不敢相信。

“你为哪件事道歉，你做了很多错事的。”伤害妈妈，说很难听的话，推他受伤。

每次他一受伤，妈妈总会很焦急，又很自责。

“对，我做了很多错事。我或许怎么跟你道歉，都道不够。”陆云深神情哀伤。

他现在都不敢奢求让陆念深喊自己一声“爸爸”。

“你最应该先让妈妈道歉。”听到陆云深承认自己错了，陆念深有些不自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