持续闹了一个小时之后,江绾才渐渐平复下来。
傅砚辞没顾得上自己肩上的情况,照例将江绾照顾好之后,才去换了衣服。
晚上,江绾下地去书房,路过衣帽间,在门口看到了扔在沙发上的那件白衬衣。
上面的血印子,清清楚楚。
晚上他们躺在一起,傅砚辞从后背拥着她,用胸膛紧紧贴着她的后背。
江绾睁着眼,思考自己现在处境。
从一条没有光亮的黑路,变成了一滩沼泽,她根本都没有力气再往下去走了。
“傅砚辞,我好了之后,想去工作。”
背后传来淡淡的一声“嗯”。
“明天,你能不能把手机还给我,我太无聊了。”
许久,他说:“你有没有想干的一些事情,之前不是想弹钢琴?我给你请个老师怎么样?”
说起弹钢琴,江绾又想起了。
大概是结婚第二年吧……那时候她还对傅砚辞抱着满腔的爱意。
那时从沈越的口中得知,顾琬的钢琴弹得非常好,江绾便生出了想学的念头。
倒不是模仿,就是自卑。
顾琬是从小娇惯的千金小姐,而她就是平民出身的孩子,当时就想着傅砚辞嫌弃自己,肯定就是有其中一部分原因。
所以就想着要学。结果钢琴搬在家里的第一天,就被傅砚辞训了一顿。
那天他发了好大的火,喜怒不外露的人甚至都砸了一套茶具。
张妈告诉她,那套茶具是傅砚辞花了大价钱从蜀镇收来的,价值上万,宝贝得很。
钢琴连夜被人搬走,她没了任何处置家中摆放的权利。
江绾依着记忆,把傅砚辞曾经对她说的话,转述道:“钢琴那种东西,不是我这种人能学明白的。”
“家里,没人有义务要适应我,也没有一块地方,是我有权利改变的。”
话那么熟悉,傅砚辞睁开眼,只是看着她的后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