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长生迈着慢悠悠的步子,每一步落下都带起些许灰尘,他缓缓踱步到七月的跟前。
嘴角微微上扬,轻轻勾勒出一抹满是嘲讽的笑意,继而阴阳怪气地开口道:“你倒是说说你自己,这又是何苦呢?非得巴巴地跑来作死吗?真的以为我不敢对你家公子动手?”
说罢,他那戏谑的眼神便在七月身上来回逡巡打量着,就好似在审视一个天大的笑话一般。
七月听闻陈长生这番话语,他拼尽全身的力气,才缓缓地、极为费力地抬起头来。
刚一抬起头,他的目光便直直地与陈长生的目光撞了个正着。只见陈长生的那目光之中,透着浓烈得几乎快要实质化的杀意,仿佛是凛冽刺骨的寒风骤然间从寒冬深处呼啸而出,带着能将一切冰封摧毁的气势,瞬间就朝七月席卷而来,直欲将他整个人都吞噬其中。
七月的脸上在这一瞬间,刹那间闪过了一丝惊慌之色,那惊慌的神色在他的脸庞之上犹如一道电闪般,快速而又醒目地一掠而过,随即又被他强行按捺了下去。
紧接着,令人大为惊诧的是,七月竟仿若癫狂一般,猛地放声大笑起来。那笑声好似挣脱了枷锁的猛兽,在这破败且寂静得如同死寂之地的道观大厅里,毫无顾忌地肆意来回冲撞着。
每一声笑都带着一股宣泄的力量,不断地在四壁间回荡,尖锐刺耳至极,仿佛真的要凭借这笑声的冲击力,将那如浓雾般压抑且沉闷的氛围,硬生生地撕开一道醒目的口子。
笑罢,七月重重地冷哼了一声,那哼声里充斥着毫不掩饰的不屑之情。他的神色间透着一种孤注一掷的决然之意,同时夹杂着对陈长生深深的轻视,随后大声说道:“哼,你这不知天高地厚的家伙,压根就不了解,你所得罪的人,究竟是何种厉害的存在!希望你待会儿可别为今日的所作所为后悔不迭!”
“你且走吧,麻溜儿地回去告知你们家公子,既然他有那胆子派人来杀我,那就让他给我老老实实地洗干净脖子,乖乖等着我去找他好好地算这笔账吧。”陈长生话音落下,随即大手一挥,刹那间,原本重重压在众人身上的那股令人窒息的威压,就如同被一阵清风瞬间吹散了一般,消失得无影无踪,只余下那破败道观里依旧透着丝丝寒意的寂静空气。
七月听到陈长生这番话,嘴角轻轻一挑,泛起一抹讥讽的笑意,眼神冰冷地冷哼道:“哼,口气倒是不小!你真以为我城主府能任由你随意拿捏,是那好欺负的软柿子吗?你这井底之蛙,就等着为今日的所作所为付出惨痛代价吧!”
七月说完这话,便缓缓从地上站起身来,随后扭头看向众人,高声说道:“我们走!”众人听了,纷纷强撑着身子,极为艰难地站起身,作势欲离开此地。
“我说过让你们走了吗?”陈长生冰冷的声音骤然响起,仿佛一道利箭直直穿透了这压抑的空气。
众人听闻,顿时如遭雷击,刚刚起身的动作瞬间僵住,身体忍不住剧烈颤抖起来,恐惧如同潮水般将他们淹没。
七月也是心中一紧,但面上仍强作镇定,转身直面陈长生,怒喝道:“陈长生,你莫要欺人太甚!今日之事,我城主府与你没完,定叫你后悔莫及!”
陈长生却只是轻蔑地一笑,缓缓抬起手指,轻轻一挥。刹那间,一道凌厉的光芒闪过,还未等众人发出一声惨叫,便瞬间灰飞烟灭,消散在了这破败的道观之中。
七月双眼瞬间瞪得滚圆,满脸的难以置信,继而被滔天的愤怒所充斥,他嘶吼道:“好,好,好!今日这个血仇,我定要你以命相偿,我会让你知道,得罪我城主府的后果是你承受不起的!”
说罢,七月狠狠一跺脚,转身头也不回地朝着道观外奔去,那离去的背影仿佛带着无尽的仇恨与决绝,誓要在来日让陈长生付出惨痛的代价。
陈长生迈着慢悠悠的步子,每一步落下都带起些许灰尘,他缓缓踱步到七月的跟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