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池莲满意地审视着自己写的字,一边自我赞赏地点着头,一边吩咐云云道:“等它干了之后,请姑娘帮在下送去给宫主。我要休息去了。”
云云看着他略显疲惫的样子,很是关心地说道:“累了,是不?”
他摇了摇头,说道:“还好,只是好久没有提笔写东西了,有了点生疏感。”
“公子是几岁开始练字的?”云云好奇地问道。
上官池莲沉吟道:“三岁。”
这一次他说的是自己,而非上官少平。
云云惊讶地叫出声来:“什么?三岁就开始练习写字了?”
“是的,三岁。”上官池莲好像又回到了儿童时代,说道:“每次练习写字的时候,爹他老人家总是站在旁边看着。”
云云不解地问道:“为什么?”
上官池莲陷入更深的回忆之中,说道:“因为他想从我手中将笔抽出来。头三年,属练字初级阶段,爹总是很轻易地就能将我手中的笔抽走。过了六岁,爹才没能从我手中抽走笔。”
云云一脸茫然地望着上官池莲,希望他讲得更详细一些。
上官池莲继续说道:“爹这么做,是想让我从小练就扎实的握笔基本功。这样不但练了字,还练了武功。他认为只有根基稳固,日后才能在书法一途有所建树。那时的我,虽然懵懵懂懂,却也能感受到他的良苦用心。每一次他突然抽笔,我便更加用力将笔握紧,日复一日,年复一年,我的手劲与笔法都在这看似简单的对抗中逐渐成长。”
他的声音低沉而舒缓,竟将自己带进了他那段遥远的童年时光。上官池莲不由得想起了童年时代一一在那古朴的书房中,阳光透过雕花的窗户洒在宣纸上,上官池莲与老爹就那样一站一坐,构成了一幅独特的画面。
墨香弥漫在空气中,与窗外的鸟语花香相互交融。起初,上官池莲因笔被抽走而哭闹,爹却从不心软,只是默默地将笔重新放回他手中,示意他继续。渐渐地他便明白了父亲的期望,不再哭泣,而是全神贯注地与手中的笔融为一体。
云云静静地听着,感受着年幼的上官池莲在父亲严厉的教导下,一笔一划地书写着自己的未来。
上官池莲笑一笑,继续说道:“练字的时候,最讲究的便是专心!当一个人专心的时候,一定是用心的。用即是用力,若是你轻易就被人抽走笔杆,即表示你不专心,那又如何能把字写好!”
云云叹口气,说道:“公子有令尊如此调教,武功人品,皆是上上之选。”
上官池莲默默半晌,沉吟道:“或许吧?我……不知道。”
云云突然又说道:“难道上官公子有什么遗憾的事未了?”
上官池莲苦笑道:“在下不知道何谓遗憾,我只知道什么事想去做,就去做。正如爱一个人一样,只要你爱,你就要爱了,没有任何人能动摇你的信心。”
云云说道:“公子真是个性情中人。”
或许是,或许不是,这要看别人对我上官少平什么评价。”上官池莲始终没忘记自己是上官少平的身份。
云云一直在想:上官池莲一定有说不出的苦衷!只是他不想说出口罢了!
于是,她转移话题道:“都已过了晌午,你不饿吗?”上官池莲说道:“姑娘不说,在下都给忘了,我很饿了,能吃得下一头牛。”
云云娇声笑道:“我立刻去准备。”
没多久,四样精致可口的菜便上了桌子,另外还有一壶酒。令上官池莲胃口大开,食欲大振。
他斟了杯酒,喝了一口,挟起一片肉,正要往嘴里送,竹成走了进来。他的脚还跨在门槛,便开口说道:“上官兄,真是好雅!兴,一个人躲在房里喝酒,也不告诉小弟一声。”
上官池莲用手指了指一旁的椅子,微微笑道:“竹兄请坐,现在请你也不迟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