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会儿他都能听见远处传来的鸡叫声了,应该是有两三点了,她这么晚了都能起来,摸二弟有没有发烧。
一晚上,他发现的都有两次了。
余惠见顾东身上的被子,打到腰间了,又给他拉了拉被子,掖了掖被角。
发现他眼睛很用力地闭着,眉头也皱得很紧,下意识的就认为,这娃是做噩梦了。
孤儿院的小朋友做噩梦的时候,都是这样。
“这是做啥噩梦了,在梦里都害怕成这样?”
“乖,梦里都是假的,都是假的,安心睡吧,睡吧……”余惠一边轻声安抚,一边用手轻轻地拍着顾东的胸口。
顾东:“……”
后妈以为他做噩梦了?
他还是头一回被人这么轻声安抚,也是头一回有人这样轻轻地拍他。
这种感觉,好……好温暖,让人好安心。
原本要起床去尿尿的顾东,在这样的安抚下,又睡着了。
看到顾东眉头舒展了,余惠才离开。
她离开没多久后,在梦里到处找厕所的顾东,终于找到了厕所。
第二天早上,顾东掀开被子,看着自己画的地图沉默了片刻,看向了睡在最里头的顾西。
“顾西我都说了,睡觉前要尿尿的,你看,尿床了吧。”
余惠在屋檐下刷完牙,洗完脸,正要去厨房做早饭,就听见东厢传来顾东教训顾西的声音。
顾西瘪着嘴可怜兮兮地坐在床上,低着头不说话。
呜,人家吃完饭去上过厕所了,睡觉前肚子里没有尿才没去上厕所的。
都没有梦到找厕所呀,为什么会尿床呢?
顾西西不能理解自己为什么会尿床。
“怎么了?”余惠走进房间。
顾东看见她有一瞬的心虚,他还没开口,顾西西就跪在床上,可怜兮兮地道歉,“对不起妈妈,我尿床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