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还在断断续续的下着雨,这雨已经下了许多天了,城里许多街道的积水都能淹没脚踝了,城里为数不多的佣兵团,每天除了巡逻街道就是排水。
这些小事自然无需纳康亲自动手,连着审批了一大摞申请报告,纳康终于可以休息一会儿了,纳康躺在那张巨大的兽皮椅中,手里拿着报纸,旁边则放着一杯热气腾腾的绿茶,他面向身后巨大的落地窗,安静的坐在那里,靠在那厚重宽大的椅背上,雨水打在落地窗上,整个房间里都静悄悄的,只能听见细细的雨声,阴雨天,屋内的光线比较昏暗,屋内也没有点灯,站在不远处的的助手,只能看见纳康冷峻阴暗的侧脸。
感觉此时的纳康不像是圣龙佣兵团的团长,更像是什么黑帮老大。
突然,房门被敲响了,“进。”纳康目不转睛地看着报纸说道,助手前去打开房门,一名浑身湿漉漉的黑龙团战士站在门口,房门打开,战士并没有走进来,只是站在门口说了几句话,随后转身离开。
纳康拿起茶杯一饮而尽,转过椅身,面向办公桌,双手撑着椅扶手站了起来,好好的伸了个懒腰,随后便大步流星地走了出房间,助手刚刚拿起雨伞撑开,纳康挥了挥手,示意不用,之后便大步流星的走了出去。
外面还下着雨,纳康一路淋着雨穿过大院,来到战士们住的宿舍楼,顺着楼梯快速走了上去,沉重的脚步踩在楼梯上,发出闷响,快步来到三楼,沿着走廊走到了尽头。
尽头是一间敞开的木门,风吹着木门发出嘎吱嘎吱的声音,纳康推开木门,顺着地面的左一处右一处的水渍看去,一个人正疲惫的靠在椅子上,身体撑直了,手臂向着两边的垂下,地上是扔的到处都是的铠甲部件。
“挺快的嘛,这才几天。”纳康微笑着走过去,戴偓连眼睛都没睁一下,并知道是谁来了。
“陛下生气了吧?”戴偓声音沙哑,好像在对着空气喃喃自语,纳康走到戴偓身边,拍了拍他的肩膀:“陛下很生气,你擅自出城这么多天,恐怕要面临重罚。”
戴偓这才睁开双眼,雨水顺着发梢向下滴落,戴偓摸了摸雨水淋湿的头发,微微一笑。
“怎么?干掉他了?”纳康有些期待的口气,戴偓轻轻摇了摇头:“没有,我根本不是他的对手。”
说到这里,戴偓不自觉地皱紧眉头,说话的口气也不再那么毫无波澜,而是带有一丝自嘲,戴偓很强大,也一直很自信,他虽然很少将情绪释放出来,但戴偓对自己还是认可的,并不是那种盲目的自大,而是对自己的能力有完全的了解,很清楚自己的底牌,也明白自己的上限,对于自己对付各种敌人的优势与劣势,都非常清楚,对自身有非常清晰的认知。
戴偓当然也尝试过自己能力的上限,自己的全力发挥究竟能达到怎样的程度?戴偓之所以宁愿违抗命令离开手度,去杀掉星帝的心头大患,并不是认为自己可以为无脑的碾压一切,而是对自己力量估算,还有对星帝所展示的那个能量点去深度感受之后,戴偓觉得自己有八成的把握能够干掉那个突然跨越边境的强大力量的释放者。
结果当自己真的与对方交上手之后,从别人的角度来看,两个人的战斗是势均力敌,但戴偓心里很清楚,在连续过招了多个回合之后,戴偓就明白自己根本不可能战胜眼前这个人,更别谈杀死他。
“还有你战胜不了的人吗?”纳康有些疑惑,也带有一些紧张,纳康很了解自己的这位老友,纳康很清楚,连自己这位老友都对自己失去了自信,那说明这回来了一个非常棘手的家伙。
“他的力量是毁灭性的,我在他面前最多只能算个破坏者。”戴偓小声道,纳康听完后转而收起了紧张的表情,反而放松的下来:“你可是帝国最强佣兵,如果你都做不到,那不就完蛋了。”
戴偓猛的撕下了上衣,露出了赤裸的上身,身上到处都是可怕的伤痕,身体上到处都是大面积的烧伤,很多处皮肤都烧的漆黑。“我用了释放型,温度很高,我整个人从内向外烧着了,但就算这样也没有用,他被我重击之后就倒在地上,他在装死,他以为我不知道,但是我很清楚。”
纳康看着这些触目惊心的伤痕,显得有些惊讶,“他装死,所以你就跑了。”
戴偓点了点了:“那种情况我没有空再跟他耗了,我没法短时间内杀死他,他们的人很多,他们朝我狂轰乱炸,我吸收了很多能量,我感觉我要爆炸了,所以我就跑了。”
纳康又仔细的端详了戴偓身上这些可怕的伤口,随后扭头看向戴偓:“所以你还是能杀死他,对吧?”戴偓没有说话,从椅子上站起身,房间里的窗户大开,外面的雨打在地板上,也淋在了戴偓身上,戴偓面向窗户,任由雨水淋落在屋内,戴偓就这么静静的看着外面的雨,许久,“是的,但是在我杀死他之前,他就已经可以将我毁灭两遍了。”
纳康走到窗前,将窗户关上:“走吧,就等你回来了,厨师已经备好了丰盛的菜肴。”戴偓扭头看向纳康:“陛下派人来过了吗?”“当然,有不明人员骑马直接闯出城门,陛下的亲卫队第一时间就来这里找人了。”纳康显得很轻松,毕竟星帝的怒火与他无关。
戴偓看纳康一脸轻松,问道:“我要承受陛下的怒火了,你很高兴吗?”纳康一只手搭在戴偓肩上:“放松,陛下不会重罚你的,你可是最强的战士,陛下怎么舍得?”戴偓推开了康纳搭在自己肩上的手,走向房门口,“不,我并不是。”
纳康不紧不慢跟了上去,拍了一下脑门:“哦,忘了,还有一个老不死的,那个老不死的多久都没露面了,我都快忘了他了。”
“晚上吃什么?”戴偓话锋一转,纳康愣了一些,忍不住笑道:“你还知道饿啊?我还以为你不吃不喝都行呢。”
“行了,快点开饭。”
外面还在断断续续的下着雨,这雨已经下了许多天了,城里许多街道的积水都能淹没脚踝了,城里为数不多的佣兵团,每天除了巡逻街道就是排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