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松之正在自己的屋顶上远眺,练功场地上,众弟子挥汗如雨,打斗亦颇具气势。
裴松之捋着胡须,欣慰道:“这群小子练功竟然都不偷懒,都是群好小子。”
“看来得让厨房多去采购些肉,给他们补补。”
躯体白色,翅膀一边灰蓝一边白的信鸽,飞到裴松之肩头,亲昵拿头拱着裴松之的脸颊。
裴松之看着眼熟的信鸽,神色慢慢凝重。
“有点灰?”
“这不是赵贵的有点灰吗,平时当儿子养着,宝贝的不像样,怎么还舍得派出来送信?”
想到什么,裴松之脸色难看,“都叛出宗门了,怎么有脸联系我们?”
有点灰看着裴松之不搭理自己,伸出自己的腿不停示意,好像是让人赶紧看看信件。
裴松之轻轻握住有点灰,“有点灰,你倒是和你主人一样心急。”
“罢了,就当给你面子,看看他能说些什么。”
裴松之轻功施展,落在院子里,随意坐在台阶上,展开信件,上书蚊蝇小字。
师兄,我后悔了。
我离开家,才知道家里好。
魔教根本不是人待的地方,我在那里受够了磋磨。
师兄,我想回来,让我回家好吗?
我知道错了,你对我执行家法也好,按宗规处置我也行。
反正,我再也不想待在魔教这个鬼地方了。
这里除了钱多,就没点好的。
师兄,你先别拒绝,让我先见见你,地点就在我们小时候常常溜去的那条河边。
裴松之反复翻看好几遍,蹙着眉烦躁的在院子里走来走去,手无意识的揪下自己好几根人造胡子。
师弟啊,师弟,叛出宗门的时候,你没想过后果,现在倒是后悔。
该不该原谅他,他值得原谅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