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惜弱正趴在桌上嘤嘤地哭着。完颜洪烈一见,顿感情况不妙。心里突然蹦出一个念头,不会真如自己所料,杨铁心来过?不然为何杨康突然问这话,而他娘却趴在桌上哭呢?但不敢确定,还想继续隐瞒下去,忙说:“惜若,你给康儿说我是不是他亲爹?”
而此时的包惜弱,自从见到自己的丈夫杨铁心后,一心想着自己的丈夫。此前,因为完颜洪烈骗她说她丈夫去世了,今天突然发现丈夫还活着,便没有心思在皇宫里面待了,一心想出去。便哭着说:“王爷,你就饶了我们吧?放我们出去。我要回到杨铁心身边。”
完颜洪烈见包惜弱如此决绝,今天算是在杨康面前将此事挑明了。更是怒不可遏,他这么多年对包惜若那是呵护备至,又像掌上明珠一般言听计从。心里越想越气,见如今包惜弱竟说出这样的话,要离开他了。气愤万分,一个没忍住,抡了一个大鼻逗扇到包惜弱的脸上,说道:“十三年了,这十三年了,你问问我对你母子怎么样?我一天天把你当掌上明珠一般。你的所有要求我都答应。甚至不惜去牛家村老家,找你的旧物做纪念。还在王府中建了你牛家村一样的家。没想到这么多年你心里还是忘不了那个男人?你走,你走吧?我再也不想看到你。”
杨康一见完颜洪烈果真动手打了他母亲,忙将母亲拉到身后,怒目而对完颜洪烈。而此时的完颜洪烈显然有些害怕之意,不由得往后退了一步。毕竟杨康虽年仅十三岁,但也长的个头不小,且他经常跟丘处机练全真教武功,跟梅超风练九阴白骨爪。若惹急了,自己定不是他的对手。而后想想,这么多年培养杨康不容易,一直当自己亲儿子看待,便忍了下来。忙说:“康儿,你过来一下。”
而后,完颜洪烈走出屋,到王府内另一个房间。不一会杨康便跟了过来。
完颜洪烈晓之以情,动之以理,对杨康说道:“康儿,你母亲当年是被你这个亲生父亲给耽误了,陷害了失身。是我将她救回来,带到皇宫,然后悉心照料。你娘俩才得以养育你长大成人。如今十三年了,你那位亲生父亲回来,说要带你们走就带你们走。试问一下,你亲生父亲到底给了你们什么?你在这皇宫,做着大金国的小王爷。将来,我有可能登基,若以后我走了,你有可能就是大金国的皇帝。你自己想想吧?你跟着你那个亲生父亲,怎能飞黄腾达,衣食无忧。”
杨康听完颜洪烈这么一说,心里也为之动容。也确实,虽然完颜洪烈不是他亲爹,但待他却是如亲生儿子一般疼爱,也是无可挑剔。他心里很是矛盾,心烦意乱。便忙说:“父亲,孩儿刚才多有冒犯。我心里很累,我需要出去走走,休息几天。”
完颜洪烈见此话起了作用,便缓缓说:“只要你能够尽快的好起来,你想休息几天就休息几天。恢复好了就回来。”
于是杨康便缓缓走出了宫内,其实在完颜洪烈回府之前,包惜弱已经将杨康的身世一五一十的告知了康儿。说他爹叫杨铁心,且住在临安城嘉兴牛家村。他想借此机会出去散散心,顺便回到故乡牛家村,找一找自己的身世之谜,看是否如事情所说的一样。
而完颜洪烈见杨康走后,便悄悄地安排沙通天、彭连虎,轻声说:“我命你们两人,带上王府侍卫,今晚在汴京城南城北沿途几个客栈搜索杨铁心等人。遇到可疑之人,格杀勿论。”
沙通天与彭连虎二人领命前往,带着十几名王府内的侍卫,立马前去准备搜查。完颜洪烈想到,那个姓杨的如果前来找自己的爱妻包惜弱,定会入住汴京附近的各大客栈。让他们前去搜查,一旦发现,就将其杀掉。这样,一旦杨铁心死亡,也就一了百了。时间长了包惜弱自然会断了那个念头。
可彭连虎与沙通天带着金兵侍卫,沿途搜查各大客栈,许多无辜人员遭殃,遭了杀身之祸。他们手段残忍至极,完颜洪烈为了灭杀情敌,也是不计一切后果,惹得很多路人无故遭殃。
但此时的杨铁心、杨浩、丘处机等人在汴京一处废旧的寺庙中暂时歇脚,躲避了此时的追杀。而后,杨浩想到,此次前去王府救姨母包惜弱不成,王府定会加紧防备,且还要不断对他们进行搜寻追杀。长期在这里待下去也不是明智之举,于是便同义父杨铁心道:“父亲,如今你身受重伤需要疗养。且我们待在汴京也不安全,如今王府定会加紧防备,还会不断对我们进行搜寻追杀。不如我们明日便回牛家村,再从长计议。”
杨铁心听后,唉声叹气,不语。说实在他是不愿意离开汴京,他还想借机再次实施救助妻子包惜弱的计划。
一旁的丘处机也劝说道:“是呀,杨兄,我觉得浩儿说的对。此事不能着急,现在贸然再去救助,不但救不了,反而会害了嫂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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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铁心思索了一会,觉得目前来讲,也只有如此,以养伤为重。等以后准备好了,再过来王府找自己的妻子。于是杨铁心和杨浩便告别了丘处机,回牛家村。
几天后,杨康身着布衣,脱掉了他在王府小王爷的装扮,骑着快马,一路打听,来到了牛家村。到了牛家村他便在各种店铺之间,不断地打探自己的父母杨铁心和包惜弱的情况。
此时刚好路过了张铁匠家。此时的张铁匠正在门口打铁,杨康便给张铁匠行了一礼,而后从身上拿出一锭银两交给张铁匠。问道:“伯伯,我想向你打听个事。”
张铁匠接过银两,抬眼一瞧,面前的这位玉树临风的少年,觉得他跟村里的杨铁心长得有几分相似,也不敢怠慢,忙说:“公子有何需要问的,你便问吧?”
杨康忙道:“伯伯,这村口有没有一户叫杨铁新和包惜若的人家?”
张铁匠一听,心想我刚还觉得你有点眼熟呢?长得有点像杨铁心。便忙说:“我当然知道。这夫妻二人在咱们牛家村,可是恩爱的紧呐。记得当年,下大雪,杨铁心冒雪前来我这里修锄头。他的夫人身怀六甲,即将生产。只是可惜咯,家门不幸啊。”说完张铁匠一声叹息。
杨康一听,顿时心里清楚了几分。原来完颜洪烈确实欺骗了自己,说他的亲爹杨铁心不负责任,耽误了他娘。
于是,杨康又问道:“伯伯,那后来呢?可惜什么?”
张铁匠而后缓缓叹了口气:“后来啊,他们家与郭啸天家,都被宋金联兵给害了。之后,便下落不明。如今已有十几年未见杨铁心的夫人包惜弱了。杨铁心前几年倒回来过两次。这十几年内,他一直在辛苦寻找他们妻子和腹中胎儿的下落。唉,也不知道现在他们的孩子怎么样了。若是出生,恐怕跟公子你年龄差不多。”
张铁匠有此一说也是凑巧了,杨康心里有些诧异。杨康心想,再跟张铁匠聊下去恐怕张铁匠便会猜出他的身份。便忙问道:“伯伯,你知道哪家是杨铁心家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