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子里面的人有条不紊、目不斜视地鱼贯而出,红叶却觉得心里咯噔一声,一阵不祥的预感笼罩在她的心头。
该不会是皇上想要秋后算账吧。
红叶看了一眼坐在餐桌旁边的小姐,她挺直了腰背,本就纤细单薄的身体在此刻显得愈发弱不禁风,尤其是对比对面面色冷淡的帝王来说。
红叶很想留下来说点什么,但是绿柳却定定地看了她一眼,告诫她不要在这个时候惹是事生非,横生枝节。
房间的人很快就都出去了,偌大一个房间一下子就变得空荡起来,只剩下坐在黄花梨餐桌两端的帝王夫妻。
很好,这会看到了他皇后的正脸了,宴秋在心里冷笑一声,只觉得这小姑娘的脾气真是发的没完了了,甚至有些不知道轻重。
他把手上的茶盏随意地放在餐桌上,发出咔的一声。
朝中的那些大臣们要是听到他这个声音立刻就要打起十二分精神,神态要更加毕恭毕敬,生怕自己哪句话说的不好,人头落地,牵连九族。
定力稍差的人直接跪下来的也不是没有。
但是宴秋没想到虞嫣却低眉顺眼的看着桌上的饭菜,脸上的神情丝毫未动,看起来老实,实则浑身上下透露出一股平静的叛逆心。
似乎他要说的话和桌上的这些菜没有什么区别,甚至还没有那些菜对她更有吸引力。
宴秋被她这表现气笑,但是面上他的表情依然冷淡:“我虽然在前朝说国库空虚,一切从简,但是我记得还没简单到这种地步吧?让皇后穿绫罗绸缎的钱还是出的起的。”
“毕竟如今后宫只有皇后一人。”
虽然那件白裙看得出做工很精细,用料也不错,但是宴秋老觉得像是守丧穿的衣服。
为了怕别人查出端倪,他早早就把父皇送入皇陵下葬,甚至要求丧事一切从简,尽快下葬,就怕有人看出端倪。
宫里现在又没有丧事,她穿这样一条白裙子实在是有点太过于不体统一点。
虞嫣抬起头来,直直注视宴秋的眼睛:“皇上怕是有所不知,我这人在家的时候向来是怎么舒服怎么穿,怎么简单怎么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