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花岗村中,唐肃玉放下九尾,唤醒胡玉心,再次来到土地庙前。
“土地爷、土地爷。”他轻声唤道。
天色昏暗,启明高挂。
土地爷化烟而出。
“你这娃儿,当我土地是你家仆、随从不成?”他训斥道。
唐肃玉连连拱手,又敬上香火,瞧着土地爷脸色稍霁,才开口问道:“土地爷,庐州那边发生的事,您知道吗?”
原本他以为六洲土地、城隍各司其职,彼此间可能生生世世不得相见。自从上回得知,逍遥山土地与此处土地竟是结交好友,唐肃玉就意识到,地只间有着自己的联络方式。
就像是浮在人间,隐于世间的网络。
花岗村土地脸色凝重,似是不愿回答。
“土地爷,小子知晓您的难处。只是此事,事关庐州百姓性命。您也是生前修德、死后封神塑金身的存在。难道就能眼睁睁看着庐州百姓十室九空不成?”
良久,土地爷答道:“庐州百姓,罪有应得。”
唐肃玉一头雾水:“土地爷,庐州百姓难道不是大魏子民?怎么就戴上‘罪有应得’的帽子?”
“你不要多问。我只能告诉你,庐州之事,天下能人皆知。你师父、睡佛寺高僧对此事均无异议。”
又是一个谜语人。
唐肃玉恨不能学来佛门他心通,将那些闭口不言、言不尽实的秘密,统统公之于众。
平生最恨说一半留一半,做一半放一半。
事态紧急,即使胡氏性命无忧,也难保会有其他问题,或者万一庐州妖人直接追杀而来。
也不知道紫光夫人究竟修到哪种境地,观中师兄们能否抵挡。
他拜别土地,家也不回,去了通富庄借匹好马,朝着三清观方向赶去。
钱管家连连哀叹:“哎哟,小祖宗怎么又来选马。玉狮子也被他骑走,老爷回来非扒了我的皮不可。”
紧赶慢赶,终于在当晚子时回到观中。
稍作歇息,第二日清晨,骏马嘶吼声打破平静。
唐肃玉匆匆来到门外,就瞧见千里俊压着玉狮子咬。玉狮子鬃毛脱落,嘶吼挣扎。
“停下来!”他上前分开两马。
唐肃玉摸出丹药,喂了玉狮子,再轻轻一拍:“回通富庄吧。”
玉狮子如获大赦,踉跄着下了山。
千里俊犹自不服气,不断吐出鼻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