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颜一春树,流年一掷梭。
巍峨山脉中,亭台楼阁,水榭戏台,虽是富丽堂皇,但瞧着却能与连绵山脉融为一体。
少年身着破旧衣衫,腰系黑木腰带,一脚覆履一脚光;高举三尺大拍板,随身酒器不离手。他高唱着:“古人混混去不迫,今人纷纷来更多。”
地府常年似寒冬,上无日月,下无生灵。
他施施然在长廊中前行,每唱一句,口鼻热气升腾,仿若蒸笼。
来到戏台处,停下脚步,痛饮美酒,喊道:“方平兄、长生兄,有客来岂能不见乎?”
就见山腰有一处,名唤五云洞府的地界,凭空腾出一团云气,飘飘然落在少年面前,化作一老一少。
老者童颜,白须及地;少者清秀,眼含奥妙。
三人相视而笑,老者道:“我当是谁,原来是大仙来此。大仙不在洞天纳福,怎有兴致来我平都山?”
少者说道:“长生道友,你还不知,地府来了个厉害人物。就在方才,他还在呼唤我等名号。”
阴长生讶然:“有这等事?那位道友莫不是游戏人间走岔路,错踏人间五云洞?”
少年一甩长板,戏台中长出桌椅板凳。他坐上去,取出酒器四盏,满上美酒,邀请老少入座。
“你倒是不见外。”老者阴长生怡然入座,品香赞叹,“好酒,好酒,不亚于杜康之作。今日满饮,人生乐事。”
少者王方平指向空位:“大仙在等谁?”
“自然是吾。”温婉女声遥遥传来,转瞬间已来到近前。
就见她面部丰腴,耳悬垂花坠,手持扶桓圭。发髻高耸、金簪定型,衣着简单、古朴大方。
她看向几人,微微施礼:“承天效法厚德光大后土皇地只。见过阴天子、大仙。”
三人起身回礼。
长板少年问道:“娘娘来此,莫非也是因我那徒儿?”
“确实如此。他敬献三粮,功德无量,得封‘社神’,说起来还是吾后辈。不曾想,因事恼了地府几位鬼差,勾得他魂魄离体,落在阴曹二殿中。”后土娘娘收起桓圭,望向两位阴天子,“只是年少顽劣,犯下过错,吾不得不来求情。”
“使不得,使不得。”王方平、阴长生连连摆手。
就见阴长生扯下一缕白发抛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