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夫子看着郑山道:“你以前在范家签的是死契吗?”
郑山赶紧摇了摇头道:“我当时签的是活契,签了20年,后来虽然年限到了,但是范老爷还是让我在他家干着。”
白夫子摸了摸胡子道:“范仲人还是挺不错的,可惜啊!过于耿直了一些。”
郑山也轻轻叹了口气道:“范老爷为人确实耿直,他这个位置又比较敏感。”
私盐问题一直是盐务管理中的难题,盐运使司运使如果大力打击私盐,可能会得罪一些参与私盐买卖的势力。
这些势力可能包括一些地方豪强、不法官员甚至是土匪团伙。
他们为了维护自己的非法利益,会对盐运使司运使进行威胁、恐吓,甚至采取暗杀等极端手段。
白夫子叹了口气,看着他道:“其实你们也不需要卖身,咱们也可以一路同行。”
郑山认真地看着白夫子道:
“若我有别的能耐,怎会走到卖身这一步呢!
我这辈子就只懂得管家这事儿,旁的真是一窍不通。
我们一家子都是干这些伺候人的差事,要是让我们改做别的,那真就是两眼一抹黑,啥都不会啊!”
他顿了顿,又继续道:
“更何况夫人对我有救命之恩,我这条命都是夫人给的。
日后去了汴京,也是需要人在身边伺候。”
说到此处,郑山“噗通”一声跪了下来,眼神中满是坚定:
“夫子,我想让家人都签下死契,只求您能在夫人面前说句话,给我们这一家子一条生路啊!
我们定当忠心耿耿,绝无二心。”
他的额头紧紧贴在地上,身子微微颤抖,等待着白夫子的回应。
郑山心里清楚,仅凭他们一家子要在汴京生存,那无疑是天方夜谭。
汴京虽繁华,可对他们这些没有一技之长的人来说,却如荆棘之地。
与其在未知中挣扎,倒不如卖身于赵巧娘,好歹有个安身之所。
白夫子静静地看着郑山,沉默良久,他缓缓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