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父亲学了百年的剑,最后被一个学了十四年剑的书生打败,成为道庭所有人的笑话,还被叫做道贼。”
“你从生下来就背负上了道贼之子的名声,你想走你父亲的死路?”
林元清的声音十分死寂,仿佛她已经在和一个死人说话。
和死人说话,自然不需要带上一点感情和期待。
许难安依旧低着头,没有回答。
父亲,这个熟悉又陌生的名词,让他从小就学会把所有的情绪藏在心里。
哪怕面对的是母亲,这个世上对许难安来说最亲近的人。
陌生是因为许难安从来没见过他的那位父亲,许难安出生前的三个月,那位父亲就郁郁而终了。
连看上许难安一眼的机会都没有。
而熟悉是因为从小到大,许难安做的一切,背负的一切都和那位父亲有关。
比如许难安这个名字,就是那位父亲起的。
许难安,心难安,哪怕死了心也难安。
带着那位父亲临死前的所有期待,也带着他的所有不甘心。
又比如,那位父亲是无为观历史上最年轻的观主。
无为观有很厉害的历史,它以前和大道观齐名,它的历代观主都有成为那道庭总领的资格。
而父亲却能在这样的历史上,加上一笔自己的名字不说,还超越了前代所有的观主,成为无为观历史上最年轻的观主。
这一切,都是那位陌生的父亲用自己的天赋,用自己的努力换来的。
而这一切,却也在那位父亲的手上结束。
如今这无为观只剩下许难安和娘亲林元清,道庭里只要提到无为观就和耻辱挂钩。
可以说,许难安从小到大,就活在父亲的身影下。
也许所有人都会忘记那位父亲,唯独林元清永远不会忘记,甚至为了不让许难安忘记,林元清会时不时提起那位父亲。
以往都是恨铁不成钢,今日却是真的生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