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决定了要走,便做个好事,将这府上有关于她的痕迹彻底清除,遂了他们的意。
午膳过后,宋晚宁闲来无事捏着针线绣花。
手指甲好不容易全长起来了,可太久没碰女工,实在是手生。
“宋晚宁,你到底要干什么?”
谢临渊突如其来的一声怒吼吓了她一跳,针尖刺破皮肤,一滴鲜红的血珠滚落,污了绣品。
宋晚宁不悦地看向他,问道:“你一天要兴师问罪多少次?”
真是没完没了。
“你还好意思问?本王再不来,这王府怕是要被你宋晚宁抄干净了!”他两个拳头死死捏着,连指关节都发白了。
宋晚宁发觉他这段时间好像格外容易生气,像个炮仗,一点就着。
她放下手里的东西,表情波澜不惊:“王爷多虑了,我只是好心帮点小忙罢了。”
“帮忙?”
“我看他们几个人砍树实在太慢了,便多找了些人来,怎么不是帮忙呢。”宋晚宁轻描淡写说道。
谢临渊脸上一阵青一阵白:“她不过是觉得桂花味太浓,闻着有些头晕,砍了几棵。你倒好,整个府里都快被你翻个底朝天了!”
她和乔鱼儿一个住东边一个住西边,乔鱼儿嫌花香,先砍她院子外的树,这是什么道理?
宋晚宁嗤笑一声:“我想着既然我的东西碍了别人的眼,便自己先清了,省得落人口舌,何错之有?”
谢临渊脸上闪过一抹不可思议:“什么叫你的东西?”
“春日的海棠,夏日的荷花,秋日的丹桂,冬日的红梅。还有园子里的凉亭和暖阁,都是我来之后才有的。”
她一件一件数着,其实仔细算来远远不止这些,不过也懒得计较了。
“王爷放心,我只收回我的东西,绝不动你的一砖一瓦。”
蓦地,谢临渊怔了一下,像生根似的站在原地。
宋晚宁看见他的神情,瞬间了然于心。
是了,他怎么会注意到这些东西,估计以为是什么花匠打理的,连看都不会看几眼。
良久,谢临渊才从嗓子眼里挤出这样一句话:“你在用这种方式向本王表达不满吗?”
“什么?”这次轮到宋晚宁不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