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婉兮身形僵了僵。

假苏曼顶着的这张脸皮，可是生生从她母亲脸上割下来的，手上沾着母亲和祖父一家的血。

她心底掀起波涛，连呼吸都不觉急促几分。

在假苏曼朝这边看过来的时候，林婉兮赶紧收起眼底恨意。

和其他几个婢女一样，低头错身，给假苏曼让路。

“大妃娘娘金安！”

季筱一心想见耶律途泰的神秘小妾长什么样，眼睛都放在耶律途泰身边“女子”身上，哪有多余心思管向她行礼的寻常婢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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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筱由宫人搀扶着，昂首挺胸，和林婉兮擦肩而过。

出了灵帐，彩蝶赶紧拉着林婉兮走到一边。

彩蝶长长喘出好几口浊气，方才假苏曼进来的时候，着实把她吓了一大跳。

见林婉兮脸色苍白，指尖发凉，赶紧牵起她的手，塞自己袖口里。

“婉姑娘您……你没事吧？”

“没事。”

林婉兮摇摇头。

那个假苏曼顶着别人的身份做漠北大妃这么久，也是时候到头了。

“距大行会，还有几日？”

“不到十日。”

彩蝶说着话，从裙摆上扯下一块三角布，遮挡林婉兮的半边脸，在她后脑勺打了一个结。

“噗——”

林婉兮和彩蝶正说着话，一簇火球窜来。

火球似有生命一般，在林婉兮脚边三寸停下。

林婉兮下意识后退两步，抬眼看向火球窜来方向。

一位带着青铜面具的人，身上穿得花花绿绿，手拿抓鼓，围着火堆唱唱跳跳，随着他的唱跳动作，身上腰铃发出叮叮当当的响声。

彩蝶原本想发出的火气，瞬间熄灭，拉着林婉兮。

“快走，他是神巫大人。”

林婉兮倒是听说过神巫这个称呼，是萨满教传说中能和神灵说上话的神官，据说能通灵，传得神乎其神。

林婉兮跟着彩蝶，不觉多看了两眼神巫。

可能是一种错觉，总感觉面具后面的人也在看着她。

忽然身后唱跳声停止，“姑娘你东西丢了。”是一个带着几分苍老的男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