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婉兮问完,屋内众人面色不由沉重几分,漠北王巴图长长地叹了一口气,眼底浮上几分怅然。
“都怪本王有眼无珠,被季筱耍得团团转,一开始本王是真没看出来苏曼居然是假的……”
当年巴图只是一个不受宠的漠北六王子,一次机会跟随旗主去中原,也是他第一次走出漠北。
路遇大雨,荒郊野外,旗主感染风寒,让他去镇子里请郎中,哪曾想那旗主早把宝压在了大王子身上。
待他请郎中回来,一行人早已消失得无影无踪,郎中等不急,对他好一顿数落。
“人呢,你这个漠北人不会是拿我寻开心?”
雨水拍打在草帽上,发出噼里啪啦的声响,年轻的巴图赶紧解释。
“我没有骗你,方才我们的车队明明在这,我们旗主确实感染风寒。”
郎中显然不愿意相信他。
“还吹牛扯什么车队,荒郊野地连个人影都没有,算了,我也甭跟你废话了,出诊费给我,我就当今天倒霉,踩狗屎了。”
巴顿摸了摸口袋,这才想起来,银子都在马车上,想了想扯下身上半块玉佩递给郎中。
“我身上没带银子,这块玉佩就当做出诊费,回头我一定用银子赎回这块玉佩。”
这玉佩是她母妃留给他的东西,母妃死得早,他又不受宠,这半块玉佩不值钱,却是他身上唯一值钱的东西了。
郎中见他左翻右找的,等半天也没见他掏出一个铜板出来,反而掏出一个丢在地上都没人愿意捡的半块玉佩,更生气了。
郎中一把拍掉玉佩,“少来糊弄我,还说不是骗人,”一把揪住巴顿衣领,“走,跟我去见官,让你们漠北王瞧瞧,他的子民都是什么东西。”
巴图本就不受漠北王宠爱,这次又是私下跟着旗主出来,出门前嬷嬷反复叮嘱要谨言慎行,切莫暴露自己身份,让人抓到把柄。
一听郎中说要报官,一下子有些慌了,实在不行,就把这个郎中弄死。
“哎,我……”
“驾——”
“让开!让开!”
一辆马车疾驰过来,在正在挣扎推搡的两人身边停下,车帘撩起。
“刘大夫你又在欺负外地人。”
郎中点头哈腰,笑着打哈哈。“苏小姐说得哪里话,这次可真不怪我,是这小子说这里有病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