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风呼啸，吹得旌旗猎猎作响。

种师君老将军魁梧的身躯仿佛一尊铁塔，矗立在山巅之上，但他此刻却如困兽般焦躁不安，来回踱步，脚下的碎石都被碾成齑粉。

他身上的煞气，如同实质般向外扩散，连身边的亲兵都感到一阵阵的心悸。

“惊蛰……”种师君老将军的声音低沉嘶哑，带着一丝难以掩饰的痛苦和挣扎。

他双眼布满血丝，死死地盯着王惊蛰，仿佛溺水之人抓住最后一根稻草。

王惊蛰明白老将军的痛苦。

一边是数千无辜百姓的阴魂，一边是整个队伍的生死存亡，这样的抉择，无论如何都是残酷的。

他沉默片刻，目光坚定地望向远方那黑压压的人群，缓缓说道：“老将军，依我看，当断则断！”

种师君老将军闻言，身躯一震，目光如刀锋般锐利地刺向王惊蛰：“你的意思是……”

王惊蛰深吸一口气，语气沉重：“弃车保帅！我知道这很残忍，但眼下，我们别无选择。若不进攻，等鬼子兵反应过来，占据了有利地形，我们便再无胜算。”

“到那时，我们，还有更多的将士，都将葬身于此。这数千亡魂，也会变成数万亡魂！”

种师君老将军闭上双眼，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再睁开时，眼中已是一片决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