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曾一度以为自己早已放下,不会再被她惊扰到理智心神,可当她出现时,千年来建立的城池营垒瞬间崩塌。
有些人便是如此,只要一出现,便是浮翠流丹、秾稠昳艳的一笔,旁人无论如何都要逊色几分。
他朝她笑了笑,笑得比哭还难看,如此勉强还是勾唇道:“好久不见。”
冬君微微蹙眉,停在门口。
即使那个男人脸色惨白,狼狈至极,仍能看出那是个相当俊美的——狐妖。
云着。
“原来是你。”冬君望着他,面无表情,双手环抱,依靠在门边没有再走进去,“你找我有事儿?”
云着撑着手想坐起来,动了动,绷带下的血越渗越多。他闷哼一声,痛苦至极的跌回床上。
“主人!”春奴走上前,半跪在床边按住他的手,眼中含泪,心疼焦急的开口,“您别乱动了,伤口才慢慢好了一些,现在又流血了。”
云着挥开她的手,气喘不匀,却只道:“走开。”
他仰头想看着门边的人,却被春奴挡住了。
春奴咬着唇,眼中噙着泪水,不敢落下,走到一边准备拿药物给他处理伤口,可刚碰到他,他就冷声道:“滚一边去。”
春奴呼吸一滞,眼泪猝不及防的落下,迅速低下头,忍气吞声的走到一旁侍立着。
她很清楚,主人为什么听见那人在门外的声音就变脸了,也知道主人为何选她放在身边,为什么要求她按照他的意思穿衣打扮,说话行事。
这一切的一切,答案就在门边站着。
那人不曾垂怜她的主人,甚至愿意看桌上的瓷瓶,也不愿意给主人一个连眼神。
云着尽力仰着头看冬君,最终体力不支,颓然躺回床上,他虚弱无力的说:“方才听到你的声音,我还以为听错了,没想到真的是你。”
冬君也没想到喝不下药的家伙,让她去买蜜饯的竟然是云着,目光打量了他一番,忽然温声问道:“你怎么了?”
他愣了一下,淡笑着回道:“受了点小伤,不妨事。”
小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