达成共识后,小陈在前,丑女在后,开始蹑手蹑脚地往土坎后走。
秦三娃看在眼里,也小心翼翼地往土坎跟前挪。
“呀!”看清土坎后面的情形,小陈实在没忍住,发出了一声惊呼。
丑女则停下脚步,张大了嘴巴。
秦三娃走在最后面,感觉情形有些不对,立刻伸长了脖子。
那是一头浑身沾满泥巴,泥巴之中又混杂着血迹的大熊猫,侧身躺卧在土坎底下的一处草丛中,交替且无望地发出相似的叫声。就在秦三娃盯着看的片刻间,熊猫的叫声愈发地微弱了。如果说初听时,还有示威、恐吓的意味,现在则完全变成了呻吟和哀求……动物在自然界靠的就是皮毛、牙齿、骨骼、体魄、气味、叫声,以及建立在这些之上的威慑力。现在这头大熊猫威慑力消散殆尽,皮毛、牙齿等大约也发挥不了作用了。如果任由它在土坎底下继续躺卧下去,等待它的只有死亡和绝望!
“三娃,赶紧下山,去找吴站长,这里距离三官庙保护站最近,让他带来这里,就说有头大熊猫受了重伤,需要救助!”丑女忽然开口了。
秦三娃听得真真切切,木呆呆地点了点头,就往山底下跑。
在此之前,秦三娃听过好些别人救助大熊猫的故事,也幻想过这样的事情要是落到自己身上,该怎么办。可是,事情真的落到他身上了,他却傻了眼,慌了神,除了心疼大熊猫,根本就不知道该为它做些什么。
事实上,秦三娃刚才就像一枚钉子一样,被人钉在了原地。要不是有丑女那一句话当“起子”,他说不定就一直钉在那里了。
“下山,下山,赶紧下山!”
心里有个声音在反复催促,秦三娃仿佛回到了12·6千斤砸盗猎案发生的当天。他几乎是连滚带爬地下了山,木呆呆地对吴转山报了信。
作为保护站站长,一名资深的护林员,吴转山已经不是头一回救助大熊猫了。他虽然发现秦三娃的状态不对,却也反复核实起了消息的准确性。当他有了确切的判断,立刻招呼保护站的同事们忙活了起来。
经过必要的准备,众人抬着一个日常备用的原木笼子出发了。这笼子长度超过了两米,宽度大约在一米左右,高度至少有一米五。秦三娃把笼子里的空间和那头奄奄一息的熊猫比对了一下,应该非常宽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