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止方婵,刘氏及方家七大姑八大姨亦皆千般劝说,仿若整个家族之命运全系于方筱染一身,只要她不颔首嫁与林子衡,那一家人皆得遭殃。
四姑母拉着她的手,郑重言道:“孩子,林家有何不好?左右皆是嫁人,自是矮子里选高个,相较而言林家尚佳,日后你过去又是当家主母,怎也比府中其他几位姑娘嫁得好。”
“正是,莫将眼界放得如此之高,你心心念念欲嫁之人也得看得上你才行,若非有方家嫡女这身份,人家林家未必会要你。”
“依我看这林家也是,三丫头端庄大方,又自幼养于府中,还没那般烈性难驯,怎就非得娶六丫头不可。”
这几位七大姑八大姨话尤多,言辞间尽是对方筱染之贬低,显然在她们眼中林家能看上她乃是她的福气,她若不同意便是不知好歹。
方筱染亦不理会她们所言,命侍女端来茶点款待,任她们尽情言说。
须臾半日已逝,他们此刻方忆起此行之目的,遂忙问旁侧之侍女:“六丫头何在?我等言此诸多,她不回应倒也罢了,现今竟连人影亦不见,莫非摆明不将吾等放于眼中?”
此皆为方家旁系,这次前来,无非是老夫人劝不动方筱染,故请彼等来施压,冀望凭此数人之口,令方筱染知难而退。
别的不说,这几张嘴是真的毒,且极长舌,所至之处,皆言无不尽,仿若蝗虫过境,令人烦不胜烦。
素日里老夫人皆不欲招惹此数人,此次亦因着实无他法,方同意方婵之提议,反正若彼等能将北居搅得天翻地覆,亦不枉那张嘴。
“姑娘去药圃了,估计需些时辰才归,诸位可是有事?不妨告知于我,我来安排。”侍女小苑回应道。
一旁的五婶看了眼小苑,面色冷峻地说道:“你身为下人,当知规矩,此处岂有你说话的份?速去将六丫头唤来,长辈在此,她竟还去忙其他事,岂有此理?”
“这六丫头着实不像话,身为大家闺秀,不在闺中刺绣练字做女红,却整日埋头于药圃,不知其心中所想,莫不是想炼制毒药害人吧!”
只见四姑母斜睨着眼睛,嘴角上扬,露出一丝讥讽的笑容,不阴不阳地说道。
一旁的小苑闻此言语,顿时心急如焚,赶忙上前一步,赶忙解释道:“您误会了!我家姑娘所种皆是珍贵药材,绝非用于炼毒。您如此不问缘由、信口雌黄地指责,实非长辈所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