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犯癔症了?

进忠不懂,凌云彻这样的人,要真心没真心,要能力没能力,连自己一个太监都比不上,有什么值得挂念的?

那枚戒指,才是真正葬送她的证物。

是,他是比自己多了条根。

可最后不是没了吗?都是一模一样的人,凭什么她都快疯了,可嘴里念叨着凌云彻的次数还比自己多?

进忠小心眼儿,眼里向来容不得沙子。

先前若不是令主儿拦着,凌云彻这小子的命早就没了。

令主儿最后那天,春蝉跟王蟾一块儿送来了鹤顶红。都是永寿宫的,嬿婉做的恶事他们也全都经手了,谋害皇嗣是大罪,一朝反水,皇帝居然还留着他们的命,真是叫人费解。

看着嬿婉死前倒地时痛苦翻滚的模样,进忠还是忍不住上前,没去理会那枚寒酸的戒指,只想帮她擦眼泪。

手上忙着,嘴里也不忘念叨:“好了好了,别哭了,快起来吧。您瞧您,把自己搞的如此狼狈,奴才不在,受欺负了吧?别怕,往后啊奴才继续护着您……”

话音刚落,手还没碰到人儿,眼前场景便变了。

“奴婢是启祥宫宫女樱儿……”

直到李玉叫自己时才缓过神来,自己又回到了那个雨夜。

亦如那个雨夜般,她一袭青衣,楚楚可怜站在自己面前,脸上还滴着雨水。

愣愣的接过伞,下意识的给身边的人儿撑起来。走在大雨滂沱的宫道上,他下定决心,说好只想保住自己这条小命。

可余光一瞟看见那双伤痕累累的手,他的眼神便没办法从她挪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