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静静的躺在那,脸色白得吓人,才经过一番清洗,此时已经疼晕了过去。

伤口就那样裸露着,实在是惨不忍睹。

他长叹一口气,抬脚出了偏殿。

今日一事,他骤然间老了许多。

进忠紧紧扶着他,二人就着月色慢慢走着,皇帝有些步履蹒跚,还是未缓过神来。

走着走着,进忠突然觉得手臂一紧,抬眼时,皇帝已经停了步伐。

“你今日救火时,谁来得最快?”

他惊魂未定,还是觉得有些不对劲。

今日之事,一切都太过不正常了。

“奴才是第一个到的,奴才住得近,一听到走水就来了,没多久贝勒爷就到了,然后是皇贵妃娘娘,皇贵妃娘娘让人通知了几个宫的娘娘都在自个殿里待着,免得添乱,太后娘娘那也派人去看守了,还担心有刺客,火势小了以后让一半的侍卫去巡逻……”

进忠思索着,小心翼翼道。

皇贵妃的居所就在九州清宴殿的天地一家春,离这也不过几步路,她来得快皇帝能理解。

可永琪身为贝勒,并不住在这,寻常要来,脚程快的话得走上一刻钟的时间,他是如何做到在那么短的时间内到这的?

是凑巧?还是……

皇帝不敢深想。

又怕自己错怪了永琪,又怕自己的儿子真就那么的有心机。

他看着自己的皇阿玛从九子夺嫡中杀出重围,知道皇权面前,兄与弟,父与子之间的争夺有多残忍。

“皇上?”

他沉思许久,听到进忠的呼唤后方才缓过神来。皇帝再次捏紧了进忠的手臂,抬脚继续往前走。

“你通知御前侍卫,好好查,务必在明日查出走势原因……朕没那么多耐心,今日执勤宫人,待查清原由后,若是有玩忽职守的,杖杀示众。”

“嗻。”

九州清宴当日值守的宫人,加上侍卫,少说也有百余人,若是苛责下来,只怕是要血流成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