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休息的时候,押运粮草的那队人马也回来了。
李逢春压着心里的悲伤问道:“都送过去了?”
押运兵道:“送过去了,孔老将军十分惊讶,高兴的要留我们在部队里,说是这批粮草可以让大队伍再坚持两个月,又留我们用饭我们拒绝了,这才回来。”
李逢春点了点头,“你有幸能见到老将军是你的福气,下去歇着吧。”
待人走后,李逢春难得的提起笔写信。
许双柳收到信的时候已经怀孕六个月了。
孕吐已经过去,但笨拙的身子做什么都不方便,已经大部分都靠下人伺候了。
她看到信,心里大拗却不敢情绪起伏太大,强自控制着眼泪没有流出来。
裘癞子这个人她记得。
这人是武阳寨下来的三当家,很是有些匪气,刚到镖局的时候谁都不服,整日里跟镖局的“原住民”惹事打架,非要江天水亲自去管教才能听一听。
后来时候久了,又一起押过几次镖,不知道怎么就跟兄弟们大成一片了。
自从融入这个集体后,他完全像是变了个样子,能帮兄弟们办的就全自己解决了,可谓是极其护犊子。
听他们押镖回来的镖师说,好几次镖队遇险都是他挺身而出,带着大家化险为夷。
没想到就这么战死了。
许双柳眼泪在眼圈里打转,问身边的齐伯:“他还有什么亲人吗?”
齐伯叹息着摇头道:“没有了,他的身世跟李组长有些像,都是孤儿流落街头,最后上山落草为寇。”
许双柳满心遗憾与愧疚,深深的闭上眼睛,眼泪顺着脸颊滑落。
“我知道了。”
齐伯担心她太过伤心伤了身子,便劝道:“王妃节哀顺变,上了战场难免有这样的一天,您就算为着孩子,也要想开点啊。”
许双柳哑声道:“我不是想不开,我只是惋惜,甚至连个弥补的地方都没有。”
齐伯感同身受的道:“是啊,他的死是重于泰山的,他杀了羌人的将领,就算死也是死得其所,而他的愿望定然是将羌过人赶出中原大陆,那咱们就把羌人打出去为裘兄弟报仇,也不算白死。”
大道理许双柳都懂,只是心中的悲痛却无法平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