狄尘颇为不甘,方才他们本有机会一举出手,擒获那些夺取法舟的敌修。
“斩杀些许杂役弟子并非难事。”
狄怀仁低声道:“真正的难题是如何抵御拓跋宏那支浩荡的修真大军,看来为父开始明白军师的深远布局了。”
狄尘不解地问:“家父,为何孩儿却看不透这其中之意?”
“那是因为你的眼界还未足够开阔。”
狄怀仁解释道:“目前最令人头疼的局面,乃是拓跋宏誓要开启战端的决心,即便狼国皇族亦难以阻止。”
“我等若强行坚守,遇敌即杀,只会愈发激怒拓跋宏,让他寻找其他途径侵犯我大乾疆域。”
沧澜江固然不止这一处渡口,在上游地势狭窄之处,尚有一座古老的灵桥,方便两岸百姓过往。然而,因地理原因,那座灵桥更接近狼国东部的北蛮部族,若从那边过江,恐会引起与北蛮部族的冲突。
而拓跋宏假借复仇之名擅自发兵,自是不会轻易挑起三方势力之间的大战。此刻他仅仅将目标锁定于青云山脉一带,这实属不幸中的万幸。
“因此,军师之意是欲将拓跋修者诱至南岸,聚力将其击溃后再行谈判?”
狄尘仍然未能领悟王悍的谋略所在。
“为父也未能窥见全局。”
狄怀仁叹道:“如此宏图伟业,已超出为父所能掌控的范畴。尘儿,今后若有机缘拜会先生,切记要多聆听教诲,慎言提问。”
狄尘心中带着一丝傲气,总觉得王悍虽然才情出众,但对于行军布阵之道,还是不及家父狄怀仁。
话语之间,时光悄然流逝。狄怀仁所率的数万修士大军目睹着法舟往来穿梭,一次次将数以万计的兵卒运送过来。
待到天际泛起微光之时,金宇鹰身上的伤势尚未痊愈,在占奎的搀扶下,最后一个踏上岸来。
他登高远眺,惊讶地发现南岸竟空无一人。
“哈哈……”
占奎朗笑:“大乾号称沿沧澜江岸部署了数十万修士戍卫,却连我们区区三万修者渡江之事都未曾察觉。”
“传言果真不虚,大乾怕是要败亡了。”
金宇鹰心中总有种不安的感觉:“即便大乾国力衰弱,也不至于沦落至此境地。”
“更何况刘光师修为不济,难道狄怀仁对此竟也毫不知情吗?”
“此事之中,必有猫腻。”
“金将军所虑极是。”占奎迎合道:“不如吾等派出探子前去捉拿几名边防修士询问一番。”
“正合我意。”金宇鹰颔首示意,并叮嘱道:“务必查明王悍的踪迹。”
“探查他有何用意?”
韩魁挑眉,“此人仅是一名读书修士,岂能撼动天地棋局?”
金羽雕眼神闪烁不定,深思道:“他固然是一名读书修士,然而若有人仅将其视作寻常墨客,则必有大谬矣。”
一名读书修士,竟可兴筑青云宗如此庞大基业?
一名读书修士,竟能深入狼族修炼之地,救出小宁王?
一名读书修士,又怎能在那般困厄之中寻得生存之道?
石洞内的遭遇,令金羽雕见识到了王瀚非同寻常的一面。
看似平常的一锅灵鱼汤,却成为他心中最为珍视的佳肴。
“韩魁,你立即率众弟子在方圆五里之内设下禁制阵法,切记,任何人不得擅自出入。”
金羽雕语气凝重地下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