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悍快步赶上,神色庄重地问道:“敢问许兄是否在郑大人麾下供职?”
“非也。”
许沽的态度略显温和,答道:“在下效力于新任郡守彭世昌大人的府邸,不知王公子有何指教?”
“哪里哪里,怎敢说是吩咐。”
王悍淡然一笑:“实则是有一事想要劳烦许兄相助。”
“但讲无妨,若超出了我所能及的范围,恕我无法办到。”
“其实只是传一句话罢了。”
王悍笑容淡漠地道:“许兄只需转告彭大人,今夜我会在百花仙舟设宴,请彭大人拨冗前来共饮。”
“呃……”
许沽微微一愣,原以为是什么重大之事,没想到仅仅是一个邀请。
稍作沉吟,许沽严肃地询问:“依我对彭大人的认知,只怕他会拒绝赴约。”
言外之意便是——以王悍目前的地位,尚不足以让彭世昌大人屈尊参加其宴席。
“无妨,我只是试试罢了。”
王悍自怀中取出一方小巧精致的玉佩,递至许沽面前:“只要将此物交予彭大人即可。”
“这是……”
凭许沽的眼光,自然辨认不出此乃小宁王随身佩戴的信物,更别提留意到玉佩上刻着的那个微小的“宁”字了。
接过玉佩,许沽恭敬行礼:“我会将公子之言转达给彭大人,若他不肯收取,这玉佩我也会设法归还于你。”
“多谢许兄。”
王悍微笑着挥手示意。
待许沽离开后,万战斧一家三口终于止住了哭泣。夫妻二人拉过万源,眼眶泛红地来到王悍面前。
尽管许雁娘仍对万战斧心存芥蒂,但为了万源她只能选择接受现实。
这位坚韧不拔的女子,孤身一人支撑了那么久,连王悍也不禁对她心生敬意。
“公子,这银票请您收回吧。”
万战斧将那张价值万两的银票递给了王悍:“公子对我们的恩情已然深厚无比,经过我和雁娘商议,决定将这座府邸赠予公子,无需任何报酬。”
一万两银子对于万战斧背负的巨额债务而言,无异于杯水车薪。那十万两黄金的债务,即便是青云宗积累至今的所有财富,换算成黄金可能都无法偿清。更何况,青云宗内还有众多弟子需要供养,王悍绝不可能因为万战斧一人而倾尽宗门所有。
“公子,我们这府邸不但没有价值,反而会给公子带来极大的麻烦。”
许雁娘同样劝阻道:“能得到公子的帮助,我和源儿已是感激不尽,这笔钱财实在不能收下。”
然而,在这个世界,他们所谈论的金银早已不再重要,因为这里是个修炼的世界,金钱买不来灵石,买不来修为,更买不来修真的机遇与未来。对于修真者而言,他们的目标乃是追求大道,而非世俗的富贵荣华。
见二人意志坚定,王悍直接收回了灵银券,俯身摸向万源的额头问道:“你染上了修炼者之疾么?”
“嗯。”万源胆怯地点点头,“娘亲说过,这只是普通的修炼不适,不会伤及寿元。”
不得不承认,万源的性格,在某种程度上与万战斧颇为相似。
此刻他的额角确实带着一丝微热,显然是修炼时走火入魔引起的低热状况,并非什么难以解决的大事。只要找到对应的疗伤丹药,服用之后便可迅速痊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