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张敬斋匆忙赶来报告,众人就知道一定是紧急情况。
尤其看到他身边的人个个带伤,更是显而易见。
陈寒起身迎上前去,“到底发生了什么?怎么都受了伤?”
张敬斋捂着头,一脸无奈,“大人,我们去测量道路尺寸和排水沟,结果人家根本不同意测量。”
“不仅不配合,就算找来了工部的人一起做事,他们也不愿意。”
"他们竟冷嘲热讽,直言:商务司不是本事大吗,无需他人协助。
"
"连我们的工程你们都能一手包办,那就独自承担吧。
"
"说完,那人甩手就走,留下一地尴尬。
"
"这意思是让我们把已埋入地下的管道再挖出来重测。
"
"大人,如此一来,即便有一千人手,也要数年才能丈量完京城的所有道路。
"
"这些工部的人,明显在使绊子呢。
"
陈寒听完,心中已明白修路之举触动了工部的权柄,甚至可能触及了他们的利益。
修路历来都是肥差。
如今被自己抢了活,还让灾民获利,更打算用新式材料水泥修路,工部之人岂会善罢甘休?
料想自己在宴会上宣布修路的那一刻,工部的人便已对他心存芥蒂。
朱允熥听完,怒不可遏:"真没想到这些人,竟如此胡闹!"
"不行,我要亲自去找工部的人理论!"
朱允熥义愤填膺,陈寒却制止了他。
"殿下,您这样冲动行事,又能如何呢?"
朱允熥闻言,转向陈寒问道:"先生,那依您之见,该如何处理?"
陈寒分析:"他们在拖延,滥用手中权力,尽可能地为难做事的人。
"
"若您动用权力直接压制,上有政策下有对策,强龙难压地头蛇,他们不敢得罪您,难道还敢得罪我们吗?"
"表面上答应做事,暗中使诈,难道我们要日日向您禀报不成?"
"此事必须从源头解决。
"
朱允熥听了,脸色有些难看。
"那打架之事是怎么回事?你们身上都有伤?"陈寒问。
张敬斋回答:"动手的并非工部之人,但似乎是受工部暗示的百姓。
"
"也不知是谁散步谣言,说这次测量路面是为了拆掉一些人的围墙,甚至鸡舍。
"
"百姓担心自家围墙和棚屋会被拆,于是极力阻挠。
"
"只要与他们多争辩几句,锄头、石头就朝你飞来。
"
"我们人少力薄,只能如此狼狈。
"
陈寒看着张敬斋,沉思片刻,说道:"让商务司发布告示,凡举报滋事者,赏五十文钱。
"
"我要看看,用钱能否砸出个结果来。
"
听完,朱允炆面露忧虑,“师傅,如此行事,那些监察官员会找借口,指责您滥权。”
陈寒泰然自若:“无妨,既然陛下已授权我全权处理,那些捣乱的,抓;背后指使的,更要抓。”
“工部不是不愿见此事成功吗?那我先从工部的人开始抓起。”
“此事,半步都不能退。”
“我们退让,他们就会得寸进尺。”
陈寒坚决的态度让大家无可奈何。
......
次日清晨。
告示遍布全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