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婉儿听着爱晶的话，只觉得脑海中一片混乱。

爱晶说的都是事实，她一直以来坚信的信念和目标，竟然在瞬间崩塌了。

但爱晶看着她痛苦的表情，却继续说道：“我知道你现在很难接受这个事实，但这就是真相。你恨我，想要杀我，却不知道自己真正的敌人是谁。”

这时，爱晶话音一转，语气有些古怪地说道：“这么说起来，我不但不是你的仇人，反而应该是你的恩人才对啊？裴家，可是被我所灭，岂不是等于替你报了仇？”

姚婉儿有些没回过神来，目光显出一丝呆滞，喃喃道：“好像……真的……是这个道理？”

她抬起头，泪眼蒙眬地看着爱晶。

她突然意识到，眼前这个自己曾经极度想要杀死的男人，竟然突然转换了身份，变成了自己的恩人！？

爱晶看着她的反应，有些想笑，却强行忍住，正色说道：“姚婉儿，不对，我应该叫你真正的名字——蓝凌。蓝凌，你可知道你师尊助你来刺杀我，到底安了什么心？”

蓝凌的思维还停滞在自己身世和爱晶身份转变上，完全没跟上爱晶跳脱的思路：“师尊，师尊自然是全力助我，哪会安什么心？”

但说到最后，她的声音中却带上了一丝不确定。

她只是单纯，又不是真傻。

此时回想起当日张淑的言行，自然就浮现了许多疑点。

张淑露出的不忍的表情……告知她消息的时间点却正好适逢爱晶要选妃，让她有了机会……而自己竟然也一路顺顺利利入了宫，自己的身份竟然没有引起任何怀疑，怎么看都是提前安排好的……

蓝凌越想心越冷，她的双臂不由自主地用力，抱紧了自己，好像这样就能让自己感觉到一点温暖。

她的神情动作落在爱晶眼中，爱晶又说道：

“看来你已经想到了很多，从我看到你站在秀女群中的时候，就觉得你太不专业了，呼吸沉重，身体抖得跟筛糠一样就不说了，还笑得那么恐怖，与其说是来刺杀我，倒不如说是派你来送死的。”

蓝凌听着爱晶的话，心中泛起的委屈压过了心伤，忍不住睁大眼睛反驳道：“你……你胡说！我怎么就笑得恐怖了？”

有爱美之心的女人关注的事情果然是相同的，爱晶微微一笑：“啧啧，你这是什么态度？你就这么跟恩人说话吗？”

蓝凌无奈，低下了头，爱晶的声音却又像魔音一般钻入耳中：“蓝凌，现在我们来讨论一下，你该怎么报恩的事吧！”

蓝凌再次瞪大了眼睛，抬起了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