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们却裹挟你，这让我很愤怒。”

“恨不得把他们全杀了。”

女子在犹豫片刻后，语气平淡道：“能告诉我，愤怒是什么感觉吗？”

“愤怒就是……”

男子沉默了片刻，匍匐在地道：“我神，请恕罪，我表达不出来。”

“是吗！？”

女子身上的神光缓缓散去。

露出她真实的面目来。

陈安这才发现。

女子竟然就是师伯。

准确地来说是外面神像本人。

一尊神灵。

女子神灵从石床上起身，从地上那名男子身边走过，掠过旁边的陈安向外面走去道：“跟我走一走吧！”

“是！”

男子立即起身，跟了上去。

只是不知为何。

女子神灵在经过自己的时候看了自己一眼。

但他又不确定。

对方是不是真的看到了自己。

陈安想了想还是跟了上去。

女子神灵站在门口。

双手负后。

看着远去的人妖大军，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陈安也只好跟着站在一旁。

过了好一会。

女子神灵突然对男子问道：“你知道纯粹的神灵是没有感情的吗？”

男子没有回答。

因为他知道女子神灵只是想说话而已。

并不需要他应承。

果然女子神灵继续说道：“天地间，最纯粹的神灵是没有感情的，也没有任何情绪波动的。”

“我们诞生的作用就是梳理天地。”

“让天地稳定运行下去。”

“至于为什么要让天地稳定运行，我们也从来不关心。”

“也不需要任何理由。”

“因为稳定天地就是我们的本能我们的职责。”

“但是突然有一天，出现了某样东西。”

“所接触过的神灵，在这一刻都变得不一样了起来。”

“也是从那时开始。”

“我多了一些想法，我们为什么要毫无意义地稳定天地。”

“我想知道原因。”

“这个问题如同一个噩梦，始终纠缠着我。”

“一直到，我发现自己的神力在消散，自己也在消散。”

“从这一刻开始，我第一次感受到了何为恐惧。”

“那种感觉让我想要发疯。”

“当然当时的我并不知道怎么来形容这种感觉。”

“也不知道死的意义。”

“我只知道，那种感觉让我很难受。”

“于是我为了不让自己陷入混乱，一边压制这种感觉，一边寻找让自己不会再恐惧的办法。”

“终于在有一天，我在随手救下一人后。”

“他对着我跪拜，感激的时候，我竟然发现有一种新的力量，让我不再恐惧。”

“后来我把这种力量称为信仰。”

“那也是我第一次感受到最纯粹的信仰，也是众神第一次发现信仰。”

“但……当年那一缕最为纯粹的信仰，却不再纯粹了。”

“里面还夹杂了一些其他的东西。”

“能告诉我为什么吗？”

“我的大祭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