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云律法在前,茅山禁令在后,钱瑾一身本事无处施展。
除了当弹琵琶的艺伎,她真想不到自己还有什么出路。
汪广文也在替她解释。
“誉王殿下,钱居士被逐出茅山,是因为去年误杀了几个邪道士,茅山那边认为邪道士罪不至死,并认为钱瑾杀人有罪,才让她沦落到卖艺求生的地步。”
钱瑾是镐京本地人,父母都是普通老百姓,在她拜入茅山前就已经死了。
汪广文结识钱瑾,也是因为他跑去桃花源听曲。
有一次花了重金,让钱瑾给他单独弹一首,那时钱瑾看出汪家风水不对,出手做了些善事,也没收钱。
沈玉泽笑道:“汪尚书,你挺惬意啊,跑去青楼真是听曲么?”
钱瑾不予置评。
这位刑部尚书,那天晚上曲子都没听完,就被几个卖身的妓女给勾搭走了。
汪广文尴尬笑着。
“这……应该不算违背大云律法吧?”
的确,连罪名都算不上,顶多就是作风不端。
连内阁首辅海端,除去一个妻室外,还有两个妾室,其他官员偶尔当个瓢虫也算不得什么。
只是汪广文是江南大儒出身。
做出此等事情来,还挺反差。
沈玉泽和善笑道:“钱姑娘,这次多谢你了。”
“誉王不必客气。”钱瑾说。
“有何所求?”
“我……我想跟着您。”
钱瑾犹豫了一瞬,还是说出了心中所想。
沈玉泽问道:“是为了昨夜的花球么?”
“算是,也不是。”
钱瑾脑海中回想着那个道士为自己占算出来的卦象。
厄运缠身,唯有沈玉泽可解。
沈玉泽笑着问道:“那你是什么意思?”
“就是想单纯地跟着你。”钱瑾神情认真。
“好吧,明日我会返回北凉州,明日天亮之前,来誉王府门口等我。”
沈玉泽又看向汪广文,说道:“汪尚书,时间不早了,你也该去桃花源消遣消遣了。”
“不不不,臣这就回家陪媳妇孩子!”汪广文脸红不已。
下了逐客令,二人走出誉王府这条巷子,分头离去。
沈玉泽回到后院。
卢淑惠笑眯眯道:“沈师叔,你这烂桃花,是一点都不比你爹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