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日过后,镐京,皇城,内阁值房。
夜半子时,赵良端着两盏茶,将其中一盏放在了海端手边。
“海首辅,什么时候能把这轮值的规矩给取缔了啊,困死我了……”
赵良嘴里埋怨着。
海端瞪了他一眼,呵斥道:“每个月就你轮值的最少,一到你轮值就埋怨。”
“万一要是夜里有什么大事,内阁无人坐镇这怎么行?”
赵良在椅子上坐下,神情慵懒:“沈玉尘死了过后,基本上就天下太平了,现在还能有什么大事?”
“天有不测风云,防患于未然,没有人祸,也有天灾。”海端说。
“您可真谨慎。”
“赵次辅,君子终日乾乾,夕惕若厉,我们担的是天下大事,半点都马虎不得。”
话落,海端抿了一口茶水,继续伏案审视着十四州递交上来的民政公文。
在海端看来,哪怕对天下百姓面面俱到,也要将已经看到的问题解决掉。
没有问题,那便去找出问题。
赵良也不再偷懒,打起精神协同海端处置公文。
值房内再度陷入寂静,只有灯火还在摇曳不断。
咚!
海端刚刚拿起狼毫,准备批示公文,忽然听到午门鼓被敲响。
朝着窗外看去。
“大晚上的,谁在敲午门鼓?”
赵良错愕道:“没人敲鼓啊,海首辅,你是不是听错了?”
海端的眉头拧成一团。
他听得清清楚楚。
午门鼓再一次被人敲响时,海端当即起身,沉声道:“赵次辅,你来把这份蜀州地动的折子给批了,我去外边看看。”
“好……”
赵良满头雾水地坐下。
海端走出内阁值房,朝着午门外走去。
在这期间,午门鼓响了好几声,海端的脚步越来越快。
负责值守午门的将军见到海端时,还毕恭毕敬地行礼。
海端却是厉声呵斥道:“午门鼓响了这么多声,为何不向内禀报?”
“午门鼓响了?”
这位将军面露疑惑,朝着午门鼓看去。
压根就没响啊……
而且,大晚上的,谁没事跑来敲午门鼓?
海端见他脸上神情,似乎意识到了什么,便继续朝着午门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