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是因为看中了你们兄弟轻功了得,探查消息熟门熟路,云堂主还特意嘱咐咱们须得低调行事,必须易服秘密行动,别叫这位私自出京的王爷察觉到。还有啊,这次的差事办完......若是老夫所料不差,应该会见到让你心心念念的月......的仙子,这不正遂了你的意嘛。”
史玉刚一听反而打了个激灵,之前还无限憧憬,事到临头了眼中却露出了惊恐,连连摇手说道:“千万别,我还想留下我的眼睛呢......”那关精懿看在眼里乐在心里,忍不住打趣了一番。
两人嬉笑一阵,史玉刚打了个大大的哈欠,说道:“关兄,只要你记得答应咱们兄弟的事,保证入伙时一定给落在龙派就行,其他的你就放心吧,咱们兄弟是吃了秤砣心,绝对死跟着你,只要知道你是鱼龙帮的人就行,至于你上面是谁都无所谓,若不是当年你及时搭救——”
“行了,好汉不提当年勇,都是过去的事情了。这会儿时辰不早了,温老弟恐怕一时半会儿回不来,咱们干脆连他的行装一块儿整理好,就这么和衣而卧几个时辰罢,等寅时他一回来咱们就悄悄离店,留点银钱在桌上,别惊动了客栈的其他人。”
房中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两人开始收拾行装了,不一会儿就吹了灯,而龙潜早就悄无声息地走远了。
暗夜里,那道士的身影犹如一股轻烟,随着风吹,几个飘闪便回到了温不空的身边。
回来的路上他还在想,原本是想行侠仗义教训几个梁上君子,悄悄为周边百姓消弭掉财产损失的风险,没想到却听到一桩江湖隐秘之事。
料想这又是一个江湖隐秘帮派在做一些隐秘的事情,不过他们居然敢监视一位私自离京的王爷,这还真的超出了一般江湖帮派的所为,不太好猜他们的真实身份和目的了。
对于庙堂上和江湖之间的瓜瓜葛葛他是略有所闻,不管是官匪勾结,还是兵匪一家的龌龊事情,都没甚兴趣,只看这些人的行事方式便知道都不是正派之人,忽然起了顽皮之心,暗暗做了一个决定......
“温不空,你见财起意心生恶念须要有一番惩戒。”龙潜来到温不空身边,看着躺在房顶已经被四月的寒风吹得脸色发青的温不空,笑道,“希望经此一戒,你们几人今后能多行正道,习武之人本该行侠仗义,少干些蝇营狗苟之事。”
温不空经脉依然被封着全身动弹不得,听那道士如此说,心下忐忑不安,不知还会再遭受什么样的酷刑,寒夜之中身上还在瑟瑟发抖,竟然莫名地又冒出了豆大的汗粒,颤声道:“小人再不敢行偷窃之事了,求道爷高抬贵手饶了小人这一遭吧。”
龙潜并不说话,四处扫看了一眼,抓起温不空朝着一棵最高的大树而去。
一个一百余斤的汉子被他拎在手中犹如一个婴儿一般,几个起纵便来到邺城最高的一棵大树下。
龙潜提着温不空也未见他如何运劲使力,抬脚便蹭蹭地蹬上了这棵十来丈高的树颠,站在了一根枝丫上。
“道爷,小的知错了,小的只是贪图您的黄货,毕竟还未得手,您没甚损失,这......不是要将小的从树上掼下去吧?”温不空只道是要被从高空抛下去,摔得个骨断臂折,这个惩戒果然狠毒。
“哈,只是叫你冷静冷静罢了,没你想的那么恶毒,嘻嘻。”龙潜说着话,已将温不空的外衫撕成几条,把他捆在了枝丫上。
温不空终于明白了自己将被惩戒的方式了,急道:“道爷,这寒风吹得像刀子一样,这一晚上下来小的不就成了冰冻人吗,小的错了,保证改还不行吗?”
要知道,在北方夜里的寒风是何等的凛冽,更何况还是在树顶这样的高空。
龙潜带着有种捉弄人之后的顽皮笑意说道:“穴道还有两个时辰便自解,这期间你就多冷静冷静,忏悔过往的劣迹。至于小腹上的掌伤,去找一家医馆开几副治疗烫伤的药膏敷一敷就好了。”
温不空根本无法挣扎,身体跟树枝捆成了一体,那被压弯的树枝已经开始随着风势上下摇摆起来,见事态不再有回旋余地,他面色一横叫道:“温某认栽了,道人,你还是留个万字吧。”
龙潜哈哈笑道:“好,冤有头债有主,你便记好了,‘龙入河渊为声名遁潜,天藏日月留穹宇空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