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恶人被打

陆全城听见骂声,不由得与龙潜对视一眼,心想,外面这位年轻人好一张利嘴,口舌上竟不吃一点亏,脏话张口就来,就如常年混迹市井街巷之人一般,批评别人不说人话,自己说出来的只怕还过犹不及。

外面起了口角,陆全城忍不住扒开门帘缝看去,只见车旁有三乘马,三个乘客中前两个都头戴帷帽黑纱遮面,看不到面容,鞍辔鲜明,一身锦衣缎面、衣华饰贵,显然是出自富贵人家。

第一个骑马人听声音约二十五六岁,显然就是跟朱老四口角之人,穿一身蓝色襕袍衫。

第二乘马坐着个一袭青色衣袍的汉子,一柄横刀跨在腰间,很是显眼,勒马站在离大车有五六步远的地方,双手抱胸冷冷地看着面前的几人——他便是那中气十足的问路之人。

第三乘马上坐着个服饰普通的年轻人,未戴帷帽,看上去大约二十岁左右,双目如点漆,两道剑眉细长入鬓显得英气勃勃,但两手却被捆缚在身后,看着就像才被抓回来的逃奴一样,马缰被牵在了青袍汉子手中。

那口音年轻的蓝衫人已经催马走到车边,他本来就因为长得秀气,特别忌讳被人叫油面、奶面,朱老四无意间的用词触碰了他的忌讳,骂道:“你这畜生真是没娘教的,就让本郎君替你阿耶好好教训教训你。”

不由分说举起马鞭唰的一下抽在了朱老四身上。

要知道郑、朱二人都是可以单独对决两三个人也不会落败的厮杀汉,可是明知蓝衫人举鞭要打,朱老四就是躲不开。

“哇呀,龟儿子真敢动手,你找死。”朱老四气急,扭身便要拔刀,那蓝衫人手臂未动,手腕一甩“啪”的一声,又是一鞭子狠狠抽在他右手背上,疼得他猛甩手,心中越发的着急,明明有刀在身就是拔不出来。被抽了鞭子,嘴上自然不肯服输,各种脏话立马飚出。

“混账东西,看你以后还敢喷粪,再吃本郎君一鞭。”蓝衫人气难平,又是一鞭抽在朱老四身上,这一次他运足了内力,一根马鞭竟然将一百多斤的汉子直接抽翻在地。

那蓝衫人得理不饶人,打得性起竟不再停手,朱老四在地上不断地翻滚,连声惨叫。

郑老三见同伴吃亏,早拔出刀来悄悄绕到那人身后,也不出声便朝他砍去。

不远处的青衣汉子看见有人偷袭却并不示警,好整以暇地看着三人打斗。

那蓝衫人仿佛背后生眼,并不回头,回手一鞭抽在了郑老三的手腕上,郑老三疼得大叫起来,腰刀掉落在地。

“兔崽子,奶公鸡,有种你下马来打过。”他指着蓝衫人跳着脚挑衅道。

“嘴里还不干不净,看我怎么收拾你!”

蓝衫人正骂着眼角看见一黑乎乎的暗器朝他飞来,立刻运气于臂将马鞭甩出,骂道:“鼠辈敢用暗器,你不知道魏郎我才是暗器的祖宗吗?”

鞭子抽在了暗器上,“噗”的闷响声,那暗器竟然分成五六块四散飞溅,其中两块还是打在了蓝衫人的胸口——居然是稀糊糊的几坨新鲜马粪。

原来朱老四趁郑老三张牙舞爪地吸引蓝衫人的注意——两人经常如此配合——抓起大车边上的马粪朝他扔去。

朱老四看他中粪,乐得哈哈大笑,郑老三趁机在对面打手势,叫他快跑。

那蓝衫人何曾吃过这个亏,马粪粘在他华美的衣服上,新新鲜鲜的好像还在散发着热气,一阵阵异味直冲鼻子,他气极怒骂道:“混蛋东西,敢污我的衣衫,你们两个去死吧。”

鞭交左手,右腕一翻拔出腰刀向朱老四砍去,而后者光顾着笑根本未做任何反应,眼看着他就要命丧当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