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夫人聂霞出身武林世家,寨中还有三大头领均武功不凡,都是他的结拜兄弟,五人联手让亚巴山享誉江湖十余年。
渐渐地群豪还想明白了为什么参与其事的那三家不露一句口风的原因,大伙儿攻打亚巴山,结局必定是拔山毁寨,其寨内积蓄多年的“黄白货”只怕已经被洗劫瓜分掉了,这种黑吃黑的事情自然是不好意思拿出来显摆。
想明白这一点,不少人暗淌口水,叹息自己没份儿参与抢劫。
龙潜也和陆全城对视一眼,心中解开了第一个谜,原来张见诚所说的意欲反正之人就是邵幕达。
朱清标道:“邵大当家,你要认清形势,如今你是身在三河盟的香堂上,在光明神的面前,劝你还是尽快招认供出幕后主使,说不定还能得个全尸,否则你定受那千刀万剐之刑!”
“......”
群豪一来不明事由,总觉得亚巴山背叛三河盟太不可思议,二来眼前看到的事实是一方咄咄逼人,另一方却五花大绑,甚至有人在猜,叛盟之说怕是籍口,肯定是盟里的内斗才导致亚巴山如此下场。
“这两日你一言不发,莫非还在幻想着那官府暗探能脱身逃走,你好蒙混过关是吗,若无证据我们岂能将你捉来?”朱清标想起还有人证在手便转过头问道,“简十二郎,那官府暗探何在?”
“十兄稍待。”简续大声唤道,“郑老三、朱老四把那姓张的抬上来。”
郑老三看见朱老四在另一侧向他招手,一溜烟跑去跟他抬起张见诚上了擂台。
朱清标看见抬上来的张见诚依然昏迷未醒,问道:“十二郎,不是说已经将他救活了嘛,怎么还没醒?”
“万万不可,十二郎,你就弄来半具尸体给我吗?”万不可有些愠怒,因为这会让他下面要进行的杀鸡儆猴的戏效果打折。
简续急得直抓脑袋,也只有瞪着郑老三却解释不了一句。
“回八旗使,这小子是醒来过的,只是醒来后一直处于半清醒半昏迷状态,呐,就是那道士和铃医救治的,绝对是已经救活了的,小人是亲眼所见,他......昏迷,与小人无关啊。”
郑老三不知张见诚还在装晕,看见两位旗使用质疑的眼神盯着他,忙推脱道。
万不可没理睬郑老三,慢慢走上台前,他已经感受到了台下议论纷纷的情绪,这一状况是在其预料之中的,大声说道:“诸位!”——其话音一响台下便安静了,人人都期待着他说点什么——“三河盟此次人赃俱获抓到叛盟的内鬼,你们中有出过力但不知内情的,有完全不知情的,本使就趁这个机会给大伙儿解说解说,让你们见识一下叛徒的真面目。”
全场静得连根针掉在地上都能听得到。
“那是一个月前,本使得到右圣使传来指令,盟里得到了惊人的密报,有人指证河北分舵的亚巴山意欲叛盟。咱们既不冤枉一个兄弟,也不放过任何一个坏人。盟里慎重对待这个密报,进行了周密布局,最终将叛徒和官家派来招安的人一网打尽,还拿到了确凿无疑的叛盟证据,这才开香堂公之于众以儆效尤。”
万不可解说得很简单,没有详细的来龙去脉,他很清楚,越是复杂的事情在大庭广众面前解说的话,越是需要简洁,效果才会越好。
看着台下的群豪正吃惊地相互议论,他得意地负手而立并未制止,也没再说话。这场由他策划的戏已经开锣,看来成功了一半,需要留出空挡时间给大家消化消化。
只是万不可心中有些惋惜,这一份得意没得到太多人的欣赏,因为有些重要的内情是不可能在大会上说的,其中经历的各种运筹帷幄也是大多数人无法亲身感受的。
原来三个月前,三河盟就从隐藏在官家的暗线渠道得知,饶阳郡武强县上报了一些关于盟里的重要消息。对于武强县的消息源头,盟里费尽心思都没查到,为将损失控制在最小范围,也实在等不了了,二月底盟里派出杀手去暗杀县令。
不过让万不可不解的是,暗杀这么个重要的事情,盟主却委派给七旗使去全权处理,而七旗使却莫名其妙地选了一个新手去办。
万不可有点提心吊胆,果然还是出了岔子,不知怎的那县令竟然潜逃了,好在杀手在九门县追上了县令,一击成功并毁掉了证据,扑灭了引发严重后果的可能性,但河北道有漏洞这一点已经在盟里形成了共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