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不可认得那喇叭,是朱清标的必杀武器也是他的保命法宝——玄铁喇叭——配对使用的还有右手一个棒槌。
朱清标笑着将喇叭对着张见诚的耳朵轻轻曲指一弹。
“啊——”张见诚惊呼起来,他毫无防备之下耳膜突然受到音波攻击,一阵钻脑的刺痛让他无法再装晕,口中嗬嗬地痛苦叫着,双手捂住脑袋左滚右翻,也顾不得腹部刀伤了。
连龙潜也暗吃一惊,以他深厚的内力竟然也听不到丝毫声音,而张见诚的反应却这样大,看来是这个喇叭有古怪。
还是因为朱清标心细,在大伙儿议论纷纷时,观察到张见诚紧闭的眼皮下眼珠曾稍稍动过,立刻就明白此人是在装晕。
“八兄,小弟可不就把他的魂儿给招回来了嘛,这小子已经醒了。”朱清标哈哈笑道,“那小弟就接着问他话了。”
“哈哈,还是十郎会变戏法。”万不可做了个请的手势,退到擂台旁,如鹰隼一般的眼光则悄悄地留意着院墙边的动态。
“此人是太原府的参军名叫张见诚,受其蛊惑邵大当家做出了让人痛心的叛盟事来,在他们见面传递消息时被我们抓了现行,邵大当家没有冤枉你吧。”
邵幕达依然闭目不语。
“当日你为了掩护张见诚逃遁,主动袭击我和八旗使,没想到我们早布下天罗地网,将你的二十五名护卫全部格毙,还将你活捉,让你更没想到的是当夜我们便敲开了亚巴山的大门,哈哈,还有何话说?”
邵幕达甚至眼皮都没有动一下,这个态度让朱清标恼怒不已,叫道:“来人,将这个暗探架起来,让他们当场对质。”
张见诚头痛渐止,怒目圆睁骂道:“老子堂堂七品命官岂会受尔等的窝囊气,恨只恨一个不慎被鼠辈设局落入圈套,尔等休想再糟践于我,啊——”
惨叫声起,他嘴角淌出血,头一歪就此不动了。
林一鸣忙蹲下身查看,惊道:“十旗使,他,他咬舌了!”
“他娘的,真是晦气。叫护旗使孟京勇带人先把香案和光明神撤了,将此人抬下去候着,稍后要用他的脑袋祭旗!”
“啊——天啊......”如困兽般嚎叫的声音响起,那被捆缚着一直不做声的邵幕达开口了,看着咬舌的张见诚,他两行热泪滚滚而下,仰天嚎道,“亚巴山只想放下屠刀,不想助纣为虐,苍天啊——不行吗?”
“邵兄,既然有屠刀在手,正好可以横行天下,何必要放下来?”
“林一鸣你这个畜生,还有脸站在我面前吗?”
“邵,邵兄,你怎的骂人呢,何苦如此固执,俗话说良禽择木而栖,你总不能阻止我攀高枝吧,小弟只会对三河盟忠心耿耿,绝不会对叛徒有丝毫怜悯。”
“呸!无耻小人,枉我当年在你受伤濒死之时拼着耗尽全身功力救你一命,枉我多年来如此信任你,将身家性命托付,拜托你做中间人,没想到你竟然出卖我。”
“过去是过去,休要再提。如今咱老林已然是掌旗主了。哪儿像你自私自利,这些年只管自己富贵,却迟迟不肯引荐我入盟,还对我说什么‘只要再提入盟便从此断交。’嘿,是你先不仁,那就休怪小弟不义了。”
群豪终于明白了,两人是相交多年的挚友,所以邵幕达才会毫无防备地将如此机密的跳反计划吐露给林一鸣,并请他做中间人与官府接洽,负责牵线搭桥招安亚巴山,想是当时他还未入盟乃局外之人,所以邵幕达根本不会防备他会去告密。
哪知林一鸣却因为邵幕达一直不愿引荐其入盟便怀恨在心,终于抓住机会转过身便向旗使告发了邵幕达要反,以挚友的人头给三河盟交了投名状,换取了掌旗主之位,还导致三河盟开香堂清理门户,那么所谓他一入盟就立下了大功应该就是此事。
可怜邵幕达结交了小人导致整个山寨被毁,本人也被活捉。看着如此悲惨的事,群豪心里也只叹息一声而已,因为这种兄弟反目的惨剧在江湖里并不稀缺,只是今天又多看到一次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