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年轻女子,口中说出了直接撞击其心门的话,何金标顿时满脸涨红怒道:“老夫不是走狗,更不是野狗。”
申山稍稍缓了口气,插口道:“道长慈悲,求您救治我家掌门罢。”
“救与不救只在他自己。”
申山转头道:“掌门,悬崖勒马吧,莫怪我直言,两年前我们对你投靠三河盟就心怀不满,只是木已成舟只得接受。你可能没有料到因为有了你这个榜样,导致李云也放弃了原有的立场,更进一步主动搭上了三河盟。其实他的动向一年前便有了蛛丝马迹,我虽有所察觉但实在不齿你们二人的所为,便没有告知你,掌门,醒醒吧回头是岸。”
龙潜道:“你知三河盟为何要将你等赶尽杀绝吗,一是要收回你的令旗,二是他们认为你根本没资格谈条件,就连对等说话的资格都没有,而你只是单方面认为能跟他们平起平坐,岂能不惹得他们起了杀心,这难道不是一只野狗的结局吗?”
何金标满脸悲愤,恨道:“就知道这令旗没这么好拿,之前老夫还想着有大功于三河盟,便心中存了侥幸贪图掌旗主之位。哈,野狗,还真的是野狗,你......问吧。”
看着何金标闭上了眼,脸上流露出悔恨之色,归乔松知道此人防线已经崩溃,便也不急了,道:“李云那厮只是重伤,要不要我把他拖过来?”
龙潜问道:“好,院子里伤亡怎样?”
归乔松将她看到的情况一一述说,见他还在沉吟,便道:“死的都是华剑派的弟子和那群杀手,若是报官只怕个个都会一身麻烦,各种勘验流程下来恐怕还会牵连陆——老丈还有挥叔他们,干脆一把火烧了了事。”
何金标嘶笑起来:“烧吧,烧吧,华剑派弟子处处都可埋骨,老夫愧对他们,以后定当吃斋念佛赎我之罪过。”
“也罢,只有如此了。”龙潜长叹一声,连不良人都有如此建议,看来这是最佳处理方式了,对归乔松道,“你一个人哪里做的了这许多,吾送你九个仆人罢。”
归乔松还在诧异,龙潜已经伸出了手,道:“带吾去那几个被点了穴道的人那里。”
两人一起走了过来,龙潜在这九个黑衣人胸前、身后各拍了一掌解开穴道,由于他们的穴道被封闭较久而血脉不畅,才一解开便一个个瘫倒在地。
归乔松看着这些委顿的黑衣人不知龙潜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只注意到他微微翘起显得有些兴奋的嘴角。
此时若非龙潜眼上蒙着丝帕,她还会看见有一丝得色在其眼中闪过。
这时一瘦小的黑衣汉子才一松泛身体便大喊:“道爷慈悲,您饶了小的一命吧,小的尚有八十岁老母,今后再不敢作恶了。”
龙潜大声道:“福生无量天尊,各位的穴道已解,但吾已在你们经脉内种下了一丝火雷之毒,你们若不运真气,只按常人一般说话做事便不会发作,只要胆敢暗运内力动武,或者快步逃跑者必定毒发身亡。各位只要老老实实听从这位娘子指挥去做事,三个时辰之内吾会给你们解毒。”
归乔松乐了,拍手笑道:“这个方法好,搬柴火、抬尸体这些常人能做的事情你们正好都能做,胆敢反抗逃跑的必死无疑,呵呵,这样的仆人好。”
片刻后这九人都血脉恢复畅顺,听到龙潜刚才的警告都半信半疑,从未听说过有这般神妙的下毒手法,只是在这二人的威慑之下都不敢胡来。
归乔松一一询问,其中居然有五个是三河盟的死侍,剩余四个是花子门的人,那开口讨饶的叫黄东狗,也是花子门的人。
归乔松安排黄东狗指挥众黑衣人将尸体全部抬进庄户内,哪知那五名死侍同声道:“既然被俘,岂有投降的死侍?”说完都一屁股坐在地上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
龙潜拉住正要发火的归乔松向她摇摇头,笑道:“随他们去。”
另外四名花子门的俘虏倒还听话,在归乔松的指挥下去搬柴抬尸体,龙潜则远远地走到院角盘膝坐下,并不理会那五名死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