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位娘子,贫道冒失了......”
龙潜伸直了脖子说不下去了,瞠目结舌,眼睁睁看着三人走出了院门。
詹家人惊魂未定,看着龙潜走来,连忙起身道谢。
“难道是一场误会?那三个女子似乎没有恶意,像是贫道唐突出头了,可明明看见她们抢尸,还出手伤人,不知这场闹剧是怎么个回事?”龙潜纳闷地问道。
詹老丈人连忙稽首说道:“道长慈悲,道家人本就以慈悲为怀,为人间铲尽不平。她们几人如此莽撞霸凌,不怪您唐突,就连老夫和小儿不也蒙在鼓里,到现在都还无所适从嘛。”
“老丈、詹兄,贫道略通青囊之术,如两位不介意可否容贫道为尊夫人把把脉?”龙潜想揭开这个疑惑。
“如此就麻烦道长了,不知道长怎的恰好来此,仙驾如何称呼?”詹大郎正扶着三娘走进正屋,回过头来抱拳恭迎,说道,“还请道长进屋宽坐,看茶把脉。”
龙潜从容迈过门槛走进正屋,屋内陈设很简单,正中是祖宗牌位,还燃着香,两旁各有一张八仙桌,桌旁各有一张椅子。
稽首见礼道:“贫道道号天霄,来自衡山,本欲找詹老丈人打听一位家中长辈,没想到遇上了此事,颇为尴尬,但个中蹊跷着实令人费解。”
几个人在两边八仙桌旁坐下,三娘将茶碗摆上倒了茶水。从房里取了脉枕来,坐在龙潜身边怯生生地伸出手腕放在脉枕上。
“不知道长想要打听什么人?”詹老丈人问道。
龙潜将三根手指搭在三娘腕上立刻就皱起了眉,转脸朝老丈摇摇头——这是提醒对方暂莫说话——安安静静地把脉片刻,察觉她体内隐隐有股药力正在消退,只是这股药力阴寒无比,所过之处就如同被冷冻了一般,经脉都会为之停顿。
这一症状像极了在玉林庄时,自己中了花子门秦瓢儿的“腐骨掌毒”,肌肉也是僵硬毫无知觉,所以一搭上脉就吓了一跳,以为面前的这位娘子也中了掌毒。
不过二者之间还是有区别,三娘体内的阴寒之力是药效所致,非毒素的结果。
从脉象上看,药效已经褪了八九分。
估计若是药效未退,以其药力之强,使经脉全停也不是不可能——难怪会呈现假死状态——既然不是中毒,从药效上看与江湖中盛传的“龟息丸”的效果颇为相似,只是此药非常珍贵,江湖中也不多见。
再细看三娘,身材圆润,颇有几分姿色,面色渐渐恢复,低眉顺眼的并不说话。
闻到她口中有药香味儿,龙潜略一琢磨已然明了。
定是月桂宫的人先给三娘吃了“龟息丸”,此药入口半个时辰人便昏迷,还会使全身僵硬体温冰冷,呈现假死状态。刚才那小红掀开盖在她身上的白布时,应该是喂了解药,才慢慢恢复了生机。
另外,给她号脉时并未察觉有甚内力,詹家父子也不是江湖中人没有武功。
这便让人费解了,不知久负盛名的月桂宫为何要大费周章,花费价值不菲的“龟息丸”用在一个普通村妇身上。即便那三娘有几分姿色,但已嫁做人妇,怎的还会引起同为女性的月桂宫如此兴趣?此事颇为蹊跷。
“尊夫人身体并无不适,应该是昨晚吃了月桂宫的龟息丸才变得僵硬如尸体。”龙潜收了手,闭目沉吟半晌还是想不通其中原因,问道,“贵府怎会惹上江湖帮派,她们用此方法骗走尊夫人的‘遗体’不知有何意图?能否将前因后果给贫道说道说道?”
道教乃是大唐皇帝都推崇的教派,世人对道士颇有信任度,詹家人又见到龙潜出头为他们留下了三娘,心中已无戒备。
詹老丈人一直坐在对面陪同,捋着须说道:“此事颇为怪异,还得从三天前说起。那时三娘外出刚刚回来,不久花鸟使的探子便来到家中,不由分说就在门口贴上花鸟符,说是五天之内官家会来车马接三娘入宫享福。这哪里是享福?闻此噩耗,全家如同大祸临头,哭作一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