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金箫才格开了弦刀,江秋月趁机舞钩打向杨玉琴。
龙潜暗自心惊,这般打法何时是个头,趁那二人斗在一处,又想跳离战圈脱身而去。
哪知才刚有了动作,江、杨二人又同时向他袭来,根本不给机会脱身,恼怒之下再次咬牙与她们二人斗在一块儿。
可气的是,这两个女子显然相互非常熟悉,边打还边斗嘴,都说着最轻松的话语下最重的手。
一会儿杨玉琴叫道:“天霄子快攻她左掌,别给她机会弹射毒蝎暗器。”一会儿江秋月也叫道:“小心,她要抚琴了,别让她奏出‘凤鸣琴音’。”
都在拉龙潜为同盟攻击另一个人,但只要发现龙潜要走或者露出破绽,又都会同时出手袭击没有丝毫犹豫。
转瞬间,就在这处斜坡脚,一条三四尺宽的小路上,林间六七丈的空地间,三人各自为战打成一团。
战圈中,青影、绿影、白影交织在一起,灰尘满天已经看不出人的面貌。三人各自出手狠辣,不留余地,一时间相互制衡打得个平分秋色、不分上下。
都各凭武力狠命相斗,出掌提脚之间都是运足功力。弹弦刀、舞铁钩、挺金箫之时,真力划破空气都带着“嗤嗤”的风声。
战圈里内力四射,一片眼花缭乱,只苦了旁边观战的十一名月桂宫的下属,个个看得头晕眼花,修为不够的已经抵受不住,陆续有人摔倒在地。
这时从林边传来一声女子的清啸,啸声直击人的心田,听那声音显然内力十足,似乎武功与这两个女人不相伯仲。
啸声由远而近,速度极快,瞬间声音从林边传到空地附近停下,从空地旁的树上跳下了三个女子。
左右两边的女子同声叫道:“月桂宫广寒仙子驾到——”
话音落下,站在中间的女子粗声粗气地叫道:“宫主、杨堂主请罢手,有对头的消息了。”
江、杨二人各拍出一掌,跳出战圈,娇喘吁吁。龙潜也斗得力疲,趁势收手,见月桂宫来了后援,心中琢磨着脱身之法,不敢整理遮盖在面上的乱发。
那十一名女子见了来人,有几个功力稍强的都挣扎着拜倒在地,叫道:“恭迎......恭迎副宫主,仙,仙驾。”
那女子挥手扇开口鼻附近的灰尘,粗着嗓音笑道:“你们几个这是......罢了,免礼吧。”说完瞟了一眼杨玉琴,后者面露尴尬。
龙潜不由得细看中间那女子,面容实在不敢恭维,面色焦黄显然气血不足,鼻梁微塌,嘴角歪斜,两只吊角眼还一大一小,若是在夜里见了,准能吓掉人的三魂。
年岁看着不大,武功不弱的样子,还是月桂宫的副宫主,身材倒是窈窕,穿着一件鹅黄色的襦裙,站在众女面前隐隐有种王者的气势。
塌鼻女身边的两个女子明显是她的婢女,从树上跳下后就大声通报主人驾到,这会儿都恭恭敬敬的站着不敢随意吱声。两个人脸上都还带着点婴儿肥,长得清丽秀气,肤白貌美,容貌上与她们的女主人简直天差地别。
塌鼻女朝着江秋月裣衽万福,盈盈拜倒说道:“启禀宫主,属下已探到对头邀约了十余家黑道帮派出现,还有五龙斩的人出没,事态紧急特来禀报。”
五龙斩吗?那个神秘的杀手团,在玉林庄打出一枚飞锥助自己脱困的恩公吗?龙潜突然听到这三个字心中默念了一番,想再听听那塌鼻女说些什么,便耐住性子并未急于逃走。
江秋月已经收了铁钩,一把抓起塌鼻女的双手——露出了洁白的手腕,与其容貌、面色一点都不般配——亲切地道:“广寒妹妹恁得这般见外,都说了,你不必拜我,也不准叫宫主,叫姊姊。是遇上五龙斩的人了?有没有交手,没伤着哪儿吧。”
一边说着还一边上下打量,应该是知道五龙斩的人难对付,需要一再确认塌鼻女确实未受伤才罢休。
杨玉琴也高兴地走上前,正要说话,塌鼻女挥手制止了,扭头叫道:“班鸣,带上人到十丈外布防,有人靠近格杀勿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