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下飞天镜,云生结海楼”
又见那彼岸忽起风云,天上之水骤然倒灌——轰然落向对岸的影子!然而白知行脚下却突显一艘扁舟,狂暴的天河之水以极快的速度要将他送往彼岸,只是一瞬他的身影就像镜中雾影一样开始飘散,下一秒就要消失。
“既来了,也就不必走了。”那片影子从水中飘忽而上,好似汹涌的天河是幻影,是虚无。
一只手轻轻按在白知行头顶,好似仙人抚我顶,结发受长生,但本要离去的白知行迅速从一片镜影凝实,竟是被这轻轻一按拔出了空间裂缝,重新回到了现世!
他口中的锦绣文章,笔下的万卷诗篇还未打开便被斩碎,再无逃离的可能,泛青的鲜血从他的七窍涌出,白知行笑了。
“能从堂堂圣人眼前送走逐鹿,终归是我赢了。”
那一瞬间离开现世虽未来得及走脱,但是却已经将最重要的东西带去了时空间隙之中,只要学宫召回,便不再有失。
“你又如何得知,我要的是逐鹿呢?”从影子中显化的那只手握向天空,它拉扯动了空间,拉扯着规则,然后空气中突然出现无数细线——那是“道”,世间万物附之存在的道!是所有存在的过去现在和未来!
“你疯了!”原本束手就擒的白知行突然挣扎起来,目眦欲裂:“你要抽取这满城十五万人的“道”干什么!”
影子拉扯着漫天细线,满城十五万人的道聚集在他的左手,汇作一团五彩的云气,其间闪过小儿笑脸、红妆高堂,人世间种种化作一根通天绳索,透过无尽隔阂与时光,找到了那个漂浮在世外的刻纹鹿角!彩色的云气化作缠丝勾住逐鹿,然后透过逐鹿找到了天外天的那一个点,如鬣狗食人一般汹涌的向着天外天冲去!
白知行狼狈的看着,喃喃自语:“以逐鹿为饵,诱我现身,再以我解开逐鹿的禁制,抽取商丘十五万人的道,通过逐鹿锁定天外天——”不知何时白知行竟是泪流满面,那个坦然赴死说自己终是率胜一筹的人在此刻心境尽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