秃头道士听到骨裂的声音,不止他的,云沉雅受伤的手臂在这一撞之下也发出清脆的一声,两人同时撞断了骨头,但云沉雅嘴边扬起弧度,另一只完好的手不知何时握起鳞剑,那把奇怪的鳞剑散开柔软的缠住道士的脖颈,下一刻便身首分离。
道士的身体坠落在树木废墟之上,头颅滚落到云沉雅脚边,眼睛圆睁着,嘴里躺着鲜血,正咳咳念着什么。
云沉雅疑惑,低下头好奇的听着这头颅的话语,只听到断断续续的几句“女儿”“父亲”“回家”。
过了半响,云沉雅才发出一声闷闷的笑:“哈哈.....哈..咳咳。”
笑着笑着又咳嗽起来。
这是他第一次杀死一个真正超凡的修士,好像也没什么了不起的。
三年前笼罩在他心头的阴影仿佛散去了,修士又如何,终归是可以被杀死的!或许他们很强大,但自己也会不断的成长,直至走上巅峰!
但随即他又想起那个似乎寄居在自己体内的另一个人。
我必须要抓紧时间找到自己身上异状的原因。
云沉雅躺了半宿,缓慢的爬起来,他的右手已经断了,之前还被秃头道士的雷法波及到,虽然没碰到多少,但是皮肉都焦黑,可见若是被道士劈个正着大约是没命可活了。
走到道士的无头尸身旁,云沉雅开始搜罗尸体上的物件,找了半天搜出几个玉盒,一个竹简,余下一些金银。
秃头道士之前说自己身家都交给了崔月湄,自己身上确实没带着什么,最开始使用的红色光芒估计也是一种道法。
打开玉盒是一些摆放整齐的灵草,除了蓝纹草还有一些其他的。
而另外一个竹简却不是什么功法,而是记录着一副画像,画上有个美貌妇人身形窈窕,手边扶着一个小小的女孩,正对着画外微笑,眉眼和死去的崔月湄相似至极。
云沉雅沉默半饷,把玉简塞进道士的胸口,然后拾起道士的尸首,重新回到那堆篝火旁。
此时距离云沉雅离开不过半刻,篝火还未熄灭,周围因血腥之气引来了不少野兽,但因火光震慑还没有上前。
云沉雅驱赶开野兽,把道士的尸首丢在一旁,看了看遍地残缺的尸体,心中有些烦闷。
有几个采药人手中握着几个玉盒,似是生命最后一刻挣扎时还握着的希望。
他把采药客的尸体都丢进篝火中,火焰逐渐吞噬采药人、道士和那些玉盒。
无论是迈入神台境的道士、豪迈的冉一还是那个想回乡的采药客,他们的人生都在这片火光中迎来终结。
道士杀人是为女儿,云沉雅杀人是为自己,谁都谈不上光明坦荡,这世界就是如此残忍。
你父女一起被火焰化为灰烬,也算是团圆了。他如此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