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你有多后悔,多不舍又与我有什么关系?”
“从一开始我就是被舍弃的那个。”
云沉雅抬头,映入眼帘的是家里布满灰尘和蛛网的瓦片,但他却好似透过那层瓦片看向更远的地方。
“我不知道这个所谓的炼心是什么,但无非就是弥补遗憾或者是放下执念。”
“但我不想放下。”
不知何时云沉雅已经恢复身形,修长挺拔的青年站在妇人面前显得对方格外矮小,面容俊秀姿容不俗更是与那农家妇人没有一丝相似,谁能想到他们曾是一家人呢?
“墨儿,你在说什么啊?”妇人不解的看着他,在她眼里云沉雅好像还是那个六岁的幼童。
“人牙子就快来了,你也不要在胡言乱语,免得被人家听到。乖,听娘的话,收拾一下东西,日后离开了也好好生活。”
妇人说着还想去拉云沉雅的肩膀,下一刻,手掌便被齐根切断了,赤色的血一下子喷溅在墙上,那称床也没能幸免,破旧的棉被上开出朵朵红梅。
“啊啊啊啊啊——”妇人疼的在地上翻滚,她不懂自己之前乖巧懂事的小儿子怎么会突然砍断她的手,只能在地上挣扎惨叫。
“母亲!”
声音引起了房间内少年的注意,他打开房门便看到自己母亲的惨状,不由发出惊呼,随即扑到面前,拼命的捂住妇人的断手,好像想减缓出血。
“墨儿!这是怎么回事?发生了什么?”
云沉雅却不回答,他已经厌倦了在这幻境里和他们演这一出和睦之家。
“其实我一直很讨厌你。看到你不用费任何力气就能轻松得到我得不到的东西,每一次我都会嫉妒。看着你好像什么都不争不抢,但是又什么都拥有的样子,我就觉得恶心。”
“后来的十年,我每一天都在想,你为什么不去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