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沉雅一惊，猛地向后仰倒，手中的火苗也熄灭了。

靠在墙壁上好一会，他重新点燃火苗，仔细看去。

哪里有什么微笑，那尊神像仍然宝相庄严的端坐着，一切如常。

灵觉不断的在预警，但是仿佛被什么隔绝。

云沉雅面色惨白，仿佛忘记了背后随时可能追来的无面女人，木然的站在原地，看着那座神像，眼里满是痴迷。

他感觉自己好像在梦中。

周围的屋檐看上去是鳞次栉比，挤挤挨挨，灯光是如豆的一点一点，虽然微弱，却是稠密。进门是一片空阔的院落，墙根、墙头、甬道的石缝中间蒿草蓬生，说不准是散布着颓败还是生机。

再过去便是一片花海，深处掩映着一处院落，拱门上书“双生”两字，雪白的墙壁，屋顶铺盖着墨绿色的琉璃瓦，仅看外面，就让人觉得是极精致的所在。

他推门走进庭院，感觉似是熟悉又似是陌生。

走进正堂，微风卷帘，那席红色的背影果然在桌案前。

裙摆蹁跹，黑发如瀑。纤柔的身子倚靠在桌案前，眉目舒卷，像是在做一场不会醒来的美梦。

他心上突然涌上欢喜，说不清道不明的喜悦奔涌而出，似流水也似空洞。

“——”她回头说话，可云沉雅竟是听不清。

模模糊糊中云沉雅看见她双手轻抚自己面庞，嘴一张一合，仿若千万种声音交杂，散布如雪花的嘈杂——

云沉雅脑袋里突然发出一声尖锐的蜂鸣，剧烈的痛楚自神魂中扩展开来，狠狠斩碎他脑中的迷雾，他终于听清了女子的声音。

“还不醒来吗，云道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