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迷糊糊醒来，套上靴子，扎紧靴口。孙辰扣上钢盔在急促催命的哨声中钻出自己的地洞。顺手摘下钉在泥土墙上的手榴弹袋，登上两个弹药箱稍微探出头看一眼缩回来。又一次晨雾进攻开始了。双方距离不远，都在准备占领对方的战壕，至于链接上？不怕手榴弹雨？

从袋里抽出手榴弹，扔出去，再扔出去，挂上刺刀不用自己喊了。两排手榴弹爆炸已经提醒双方进攻防御开始。

越出战壕，快跑十几步，趴在泥水里继续扔手榴弹。距离都在老兵心里，不开枪两轮手榴弹就能在第三次扔进对方的战壕。

起身跑动，迎面黑影冲来，长枪前刺，准确的刺入对面进攻的敌人眼窝，惯性让刺刀上的敌人重重压过来，枪身一歪身体转动一个角度，断裂的匕首折断在敌人头颅中。

孙辰蹲下，换上新的刺刀。低头弯腰跟上进攻的队伍，趴下，弹出手榴弹计算一下距离准确的扔出去，再一次爆炸声中进攻连队爬起来冲向战壕。

战壕里肉搏和单发枪声一直在进行，孙辰没跳下战壕，只是躲在战壕上面用手枪射杀和自己剩余队员肉搏的敌人。

多剩一个就多一个活着的老兵，不至于几场战斗只剩下孤家寡人。手枪子弹队员们都会帮他收集。

身后的脚踏泥地声让孙辰翻身枪口指向一个年轻的脸庞。很年轻，十七八岁，泥泞也遮不住他的稚嫩，手中正在举起步枪。

沉闷的枪声带走年轻的生命，飞溅的血液告诉他生命如何终止。天不遂人愿，战争残酷的告诉炮灰士兵，你的生命停止在一瞬间，你的最美年华在泥泞里绽放。

多文艺的心，枪声不能听，软弱就是对自己的不负责，作为炮灰要有炮灰的明智。你是炮灰，所有的全部用在炮灰的生存上。蜉蝣一日而生，弱小却坚强的留下自己的影子。虽然会被历史的车轮碾压成尘，呵呵。

飞翔的子弹告诉孙辰趴着的地方并不安全，右臂被打穿一个孔洞，不能快速修复，这不是超凡者的战场。随意的用急救包裹一下，止血是必须的动作。

战斗在太阳升起时结束，孙辰自己走向伤兵营。告知右臂废了，骨头已经碎裂，等待军事鉴定结果。

漫长的等待中，自己的小队被从前线撤回来了，只有四个人，一个被抬回来，腹部一个大洞，看架势活不了了。

一个断腿断手的是灰鼠，毒蛇和吵闹两个狠人相互用敌方步枪射击腿部造成重伤，看样子是打算用军功退役了。将军的军功很大，孙辰受伤退下来就是为了不让那些认为他功劳太大的人派去送死任务。

他死了军功就会被分润，更多人受利。不如直接受伤完成残疾退役，这样在功劳上又添加一笔。

毒蛇坐在孙辰身边，抽着烟讲述孙辰离开后的经历。

“头，你离开后，来了一个眼睛长在头顶的，接了一个任务，就是进攻最高峰。很惨非常惨，我们从山脚向上进攻，没有遮挡没有他妈的金属盾牌，后面督战队只要想跑就射杀。一群群的兄弟们倒下，都是用尸体堆上去的。他们的手榴弹向下扔的很远，很多都是在头顶就爆开了。那个混蛋跑了，开战就跑了，队里人本来损失不大。我们没有军官带队，后面冲上来的逼着剩余的兄弟们在前面冲锋。惨非常惨，一个师团都躺在冲锋的路上，没有救护，很多受伤的兄弟是呗踩死的。还有更多是顶在前面当做盾牌。我和吵闹用的是缴获步枪，不这样就会死，小鹿不行了，非要拉着灰鼠。我们四个从山上抱成团滚下来的。头，是不是有人要我们死？”毒蛇咬着烟冰冷的说道。

“不要说，乖乖拿钱回去。兄弟们不会白白死掉。”孙辰眼神冰冷。

“带我一个。我要让他们死，尸骨无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