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声音低沉略带些沙哑,充满了令人信服的力量。
“回大单于,一切正常。”
头曼嗯了一声,摸了摸自己的肚皮:“给我弄点儿吃的来,睡了一晚上,肚子都空了。”
“是!”
头曼走到了驻扎的河边,撩起清水洗了把脸。待到他重新回到大帐,却见到他的左大将一脸焦急的在大帐之外来回踱步着,那模样就像一匹陷入慌乱中的老狼。
“呼延牧心,一大早的就来找本汗是有什么事吗?”头曼询问道,大军扎营时的巡逻应该就是呼延牧心安排的。
见到头曼回来了,呼延牧心顿时拜倒在地,却一言不发。不是他不说,实在是刚接到的消息太可怕了,如果当众说出来很可能致使军心大乱。
头曼皱了皱眉,从他面前走了过去:“进来说吧。”
“是,大单于!”
“五十步内,不允许任何人靠近!”
“是!”亲兵们一拳捶在自己胸膛,表示领命。
步入大帐,帐内亲兵们已经将食物放好了。头曼也不用别人伺候,大踏步的到长案后坐了下来,给自己的茶碗中舀了些炒米,然后用热奶冲泡了起来:“现在可以说了吧。”
“大单于,刚刚收到消息,有一支秦军攻入了王庭。”
这话一出,头曼脸上的表情顿时凝固了,他无比惊愕的抬起了头,砰的一下拍在了长案上,巨大的力量震得案上的食物都撒了一地:“呼延牧心,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呼延牧心连忙跪在了地上,以手抚胸:“臣绝不敢欺骗大单于!”
“可这不可能!王庭距离秦人长城有两千多里,期间无数大小部落驻扎,便是草原上的牧民都有可能迷路,他们怎么可能找到王庭!”
“大单于,您还记得我们从王庭一路南下,碰到的那些被摧毁两个部落吗?”
头曼眼神一凝:“你什么意思?”
“我们本以为那两个部落应当是毁灭在争夺操场的倾轧中,但现在看来恐怕是被秦人给灭了。也只有他们为了防止消息泄露,才会连女人和孩子都不放过。”
头曼的脸色瞬间变得阴沉至极,心中暗自思忖着这种可能性并非不存在。倘若此事属实,那么这支秦军一路从南边杀过来,对于草原上的部族来说无疑将是一场巨大的灾难。
“王庭现在怎么样了?摩崖和冒顿又身在何处?”头曼心急如焚地追问。
“大单于啊!”呼延牧心顿时泪水流了下来,伤心欲绝的悲呼道:“秦人卑鄙无耻,屠杀我王庭周围牧民,以引城中守军与其交战。大王子察觉到不妥,向挛鞮摩崖请战,不料却在与秦军交战中中了敌人埋伏,力战而亡,壮烈牺牲。
而挛鞮摩崖那个可恨的家伙,得到消息后,以替大王子报仇雪恨之名,煽动王庭守军出城与秦军决一死战。可谁知他竟然在关键时刻临阵逃脱,至今下落不明。结果导致我军大败,秦军顺势攻破了王庭。
前来送信的正是那些败退回来的守备军队,至于目前王庭内的确切状况,我们还未能得到准确的消息回报。”
“哇呀呀......” 接二连三的坏消息如同晴天霹雳般砸向头曼,令他情绪失控,愤怒到了极点。他怒发冲冠,大吼一声,猛地飞起一脚踹翻了眼前的长案,咬牙切齿地说道:“挛鞮摩崖,你这个无耻的叛徒!本汗定要将你碎尸万段,以泄心头之恨!一定要将你碎尸万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