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儿是大汉王朝的权利中心,但他不是权利中心的那个点。
一山难容二虎,一个皇朝也容不下两种声音。
在他和太皇太后之间只有一个人可以做主。
新帝在当下无疑欠缺优势。
如果未央宫的禁卫长李广不跟着他造反,新帝只能带着几个小宦官行逆。
相应田蚡的第一个选择压根不可能实现。
但第二个选择让新帝难于接受。
他动用了最高礼仪的安车蒲轮、束帛加璧等方式求贤,但只有短短半年时间,他就要将求贤而来的学派剔出朝廷。
这无疑滑天下之大稽,也会让新帝登基时带来的那些威名丧得一干二净。
而这也会将景帝所有关于儒家的布置搅乱得无法收拾。
更为严重的是新帝再无借力打力的凭借,但凡他遵循安乐宫的意思打击儒家,朝中大臣必然齐齐倒向太皇太后,从此让他沦落成为一个摆放在龙椅上的吉祥物。
“那个老人的话终究是纸上谈兵,难于实际运用,我这么做下去就成了一个傀儡,哪怕做事如太皇太后的意,她也会看不上我的才能和才干!”
选择很艰难,而选择后的后果也让新帝难于承受。
不管他怎么去选,他都是输家。
“我本应该是大汉王朝的主人,应该具备无上的气运,为何我会落到如此下场……”
新帝坐在空荡荡的未央宫中,脑袋如同空荡的宫殿一般难于找到落点。
他发愣了很久,直到小宦官们在那儿连连询问出声,新帝才回神过来。
“什么事?”新帝问道。
“陛下,司马门外有几位大儒求见,为首者说自己是持着孔圣令,说是可以面圣!”
“持孔圣令的大儒,那应该是孔家这代继承人孔忠,他来皇宫做什么?”
儒家兼容并包,不仅修为多样,派系极为繁杂,孔圣人的后代并非儒家之主,但这些后代又因为有孔圣人的血脉被各大儒家派系所尊重,安安稳稳存活至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