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之跃拿过信来,轻轻的念了一遍:
“之跃吾弟:兄甚挂念!见字如面。
一别近数年,不知贤弟近况如何?吾因家事纷杂,当年与你匆匆而别,总算是保证了祖业没有在我的手里丢失。然度过这次,竟然过了这么久,这也是当时预料之中的。因家事过于复杂,所以当年没有请你援手,还请见谅。
前几日我的一个兄弟偶然到过上海,遇到你的大公子探问了你的情况,得知你也回到泉州。这都是命数,咱们也该歇歇了。
这些年来未与你取得联系,今去信先叙思念之情,再探问十几年前定下的儿女婚事,吾弟可曾忘记?
如今我因事,即将东渡而去,而且此一去又不知道要多少年。为兄与弟均年事已高,吾近来愈加放心不下幼子。故而想东渡之前,赴泉州你弟一晤。如令嫒已许别家,我与弟推杯一叙,解我之思念即可。如尚待字闺中,即是未忘当年婚约。为兄甚为感激,就让两个孩子长大后再见一次。
我之东渡最多三五年,那时他们也该到婚娶时,我则马上备礼再来,为我儿求取弟之女。
再问安好。
兄许东川即日”
陶夫人听完,眼睛里早有了泪水,虽然近十年来,没有得到许家的一点消息,但是花雨年龄既小,而且他们始终也没有忘记许家婚约,女儿花雨自然一直没有与任何人家再立有婚约。不曾想,就在花雨长大,丈夫近来也是日夜思念东川先生之时,这封信就及时的过来了。“这真是,咱家天大的喜事了。”陶夫人轻声说道。
陶之跃也是连连点头。
陶花雨自然听明白了信的所有意思,虽然她从未见过许嘉巍长大的样子,一岁之时在一起,那时孩童,能有什么印象。虽然,花雨只有十一岁,但是少女的心中其实也开始产生了情窦了。这个许嘉巍是什么样子的?
好像是为了解开她心中的结,陶之跃从身边取过一个红缎子的锦盒,打开后从里面拿出两张黑白照片给花雨看。花雨看到,第一张照片上是一对中年夫妇抱着一个白胖胖的小子,下角写着“许东川赠之跃弟留存。中华民国XX年某月某日”。第二张是两个小孩子,一男一女,年岁在两岁左右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