兴许是天可怜见,金琨哭了一个多时辰才昏昏睡去。
金思农总算松了口气,甫一安顿好金琨,却见何婉静的脸色比喝药之前又白了许多,心知若再不用点儿上好的药材,唯恐危及她的性命。
此时已是白天,出门采药的风险实在过大。
但金思农看着何婉静已是奄奄一息的模样,只把心一横,也不管什么黑衣人,果断出门冒死行了二十几里山路,来到一处悬崖边。
只见这悬崖深不见底,隐约可见一株老山参长在了峭壁之上。
金思农大喜,花了一个时辰爬下悬崖,其间曾数次险些失足掉落。
但所幸他最终挖到这颗参,立时回到木屋中,给何婉静熬了吊命。
又是过得几个时辰,天已全黑,何婉静这才渐渐有了些血色,她缓缓转醒,叫了声:“思农,你吓坏了吧。”
金思农几要哭出声来,柔声道:“婉静,我这就带你们出去,否则我们一家三口都要死在此处。”
何婉静疑道:“不怕被黑衣人发现了么?”
金思农正色道:“发现也是死,困在此处也是死!横竖是个死,不如我全家逃出去,找个大夫医治,或许还有一线生机。”
何婉静劝道:“思农,你听我说,我实有心结未解。恩公他走得匆忙,没留下什么嘱咐,只告诉我们三正的来龙去脉,
“除了那武方瑞,连三正是谁我们都不知道,也不知恩公心愿为何,这可如何是好?”
金思农摆手道:“我才不管什么三正了,你们的性命要紧!”
他趁何婉静气色大好,便抓紧收拾了细软,又从屋后牵出牛车,一家三口便坐着这牛车趁着夜色冒死往镇上赶去。
何婉静坐在车后,头顶的月色之下,映着两旁矮树影影绰绰。
她轻声道:“思农,你对我这般好,可对恩公却是不好。”
金思农疑惑道:“有何不好了?”
何婉静道:“恩公的事你根本就不上心,你说,恩公刻在床板上那句‘再来单屦任我踏,犹恨浮玉误金瓯’是什么意思?”
金思农道;“连你都不知道什么意思,我就更不明白了。”
何婉静嗔道:“死呆子!我再问你,三正是谁入邪了?是那个武方瑞么?”
金思农直摇头道:“我也不知道。婉静,不是我对恩公不好,只是恩公有太多事情匪夷所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