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因今日是他连累了这家寺院横遭此难,若不亲手将此处整理干净,他也过不了心里这道坎。
演觉也从旁帮衬着一同打扫院落,一些寺院中的规矩,也都细细与金琨说了。
末了,他还帮着金琨将身上的黑灰细细擦去,金琨好生的感激,回身拿出一张大额的银票,欲投入功德箱里。
但他找遍了整座寺庙,竟是寻不见一只功德箱,他这才猛然想起:“是啦,达信师父他不愿接受信徒的钱财供养,又如何肯设功德箱?
“此等的高僧大德,只愿苦行清修,真乃世所罕见!”
在这之后,金琨裣衽一番,终于进到了丈室,这间丈室仅一丈见方,室内好生的简陋,除去一只木桌和一只木椅外,便只剩下一张床榻了。
达信邀金琨在床榻上盘坐,他早在床几上泡了一壶茶,此时又将茶杯递上,道了声:“金檀越,还请慢用。”
金琨细细品过一杯,说道:“今日实蒙师父搭救,我才能在此处与您喝茶。
“只是在下不甚明白,师父您何以如此信任在下?万一在下真是他们口中的贼人,师父可就放过了一个坏人啊。”
达信微微一笑,道:“老衲的修为虽是低微平常,但这识人的功夫,可向来都没出过差错。
“金檀越你曾在康平镇中出手搭救过老衲,又解了那孙正木之危,就冲你这份侠义之心,你也绝干不出如此出格之事啊。”
金琨心下一暖,这是他自受冤以来,难得听见的舒心之言。
遂赶忙从背囊中将倒滚心法拿出,放在了床几上,说道:“在下今日想向师父请教的,便是这个。
“这本功法秘籍,是在下无意间所得,但其中的字句艰涩难懂,在下实在是习练无方,还望师父您能指点一二。”
达信瞥见这心法的封皮,两眼忽地睁大了些,他再细望了金琨一眼,而后便闭目念佛,不再言语。
金琨不知他此举何意,再细声问道:“请问师父,这本心法,可是那倒滚心法?
“在下实在是才疏学浅,这封皮上的第二个字,在下真是认不得。”